余曜想到候車室四目相對的那一幕,一下就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會被挑中當了工具人。
他對埃斯蒙德的睚眥必報有了新的認知,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我只是恰好看見了,並不是有意窺探你們的私隱。」
真的只是恰巧看見了而已。
埃斯蒙德卻還是恰到好處的微笑,「我們已經扯平了。」
也行吧,余曜現在對別人家的八卦也沒那麼感興趣,點了點頭就打算離開。
可埃斯蒙德高大的身軀剛好擋住狹小通道,他很慢地讓路,閒閒道,「我還以為余你會理解我們。」
余曜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埃斯蒙德眼神善意卻戲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洛倫佐的影子。」
自己和洛倫佐?
余曜眼角眉梢都冷了下來,「埃斯蒙德,我覺得你這樣的話很容易引起歧義。」
埃斯蒙德也意識到自己用詞不準確,他禮貌周全地再三道歉,才讓少年勉強和緩了臉色。
余曜懶得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端著水杯就要走。
埃斯蒙德卻在此時又補了一句,語氣誠懇,「我是說,你們都很像是被人保護著的孩子。」
因為被人精心呵護過,所以才會勇敢,無畏,有著黃金般光亮閃耀的赤忱之心。
洛倫佐身邊有自己,余身邊也該也有一位像自己一樣的厲害人物。
埃斯蒙德剛剛會跟余曜搭話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很想知道,在余曜身邊,到底有沒有那麼一位,如果真的有,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咳咳,當然了,主要是想順便跟對方請教一下,該怎麼讓洛倫佐開竅。
不過現在看少年略顯茫然的疑惑模樣,埃斯蒙德就在心裡嘆了口氣,找錯人了,那位估計現在也是跟自己一樣的沉默守護者角色。
埃斯蒙德微笑地讓開道路。
余曜一頭霧水,但見對方確實沒有惡意,就把這段奇奇怪怪的小插曲拋在腦後。
他抱著貓繼續等著比賽開始。
可這場比賽遠比想像得還要波折。
臨近開賽時,外面突然起了風。
按照比賽規則,這場資格賽很可能叫停或者改為表演賽。
無論哪種結果,都是對參賽者心態的巨大考驗。
選手們焦躁不已地透過候場室的玻璃往外看,來來回回地在不大的候場室里走動交談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被提高了好幾度。
左右自己最後才出場。
余曜見這風一時半刻停不下來,也不裹保溫毯了,大大方方地把滑雪服一脫,換上了自己帶來的輕薄羽絨服,頓時覺得四肢都鬆快不少。
宣唐連經歷連環噩夢,雖然人看上去有活力了不少,謹小慎微的本性卻還是難改,見狀就急急上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