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別開眼,「怎麼會這樣想。」
余曜起身下床,站到了他面前,一字一句認真道,「因為我認識的唐教不是這樣的。」
唐清名避無可避,靠到輪椅靠背上,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
「我倒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變化。」
余曜也不多說,四下看了看,就把桌子上的一面小方鏡拿了過來。
透亮的鏡面纖毫畢現。
唐清名還是從入院以來,第一次這樣仔細打量自己。
望著鏡子裡眼下青黑,胡茬雜亂的人,他微微呆滯了眼,像是有點認不出來一樣,但嘴裡卻還是固執得不肯承認。
「只是忙著照看你,這兩天沒工夫打理而已。」
這人也太死鴨子嘴硬了。
余曜撇了撇嘴角,突然就有了點跟宋雙成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他肯定比宋雙成有辦法的多。
少年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經紀人戴維先生,「我需要一輛車。」
戴維才拿到檢查報告,正忙著處理網上的輿論,聽到這個要求,不解問道,「你要去哪?」
余曜看了看唐清名,「去酋長岩,去諾斯線。」
後者背對著兩人的身形猛地僵了下。
戴維也搖了搖頭,不認同道,「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可是我沒有生病,而且能蹦能跳。」
余曜很自然地走走跳跳了兩步,「醫生都檢查不出來我有問題,應該就只是餓著肚子運動,血糖太低,才會昏倒過去。」
這個理由讓戴維眼前一亮,他趕忙把這個看上去就很有說服力的理由記到備忘錄上。
「我馬上備車。」
作為經紀人,戴維很自覺要滿足少年的儘可能需求,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請求,「有家媒體記者想要採訪你,余,是知名的戶外攀岩雜誌《攀岩客》,你能抽出這個時間嗎?」
「那就請他們一起到酋長岩來找我吧。」
余曜飛快地換下病號服,套上了自己的衝鋒衣外套。
他推著一言不發的唐清名往外走,眉宇間神采飛揚。
「我可以向他們證明,我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還會繼續挑戰酋長岩和黎明之牆。」
戴維的意思余曜早就知道,所以少年只用了這麼短短一句話,就讓經紀人先生一掃昏倒事件的陰霾,重現往日的工作幹勁。
「好!我現在就去聯繫人!」
戴維興高采烈地替兩人開了門。
趙威明和宋雙成繳費回來,眼神里齊齊流露出不贊同的神色,「衣服怎麼換了,這是要去哪?」
余曜也沒藏著掖著,「我要帶唐教去酋長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