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可行,僅針對可使用繩梯和機械塞等輔助器械的大岩壁攀登而言。
有些路段,比如第十五段的橫道,有足足300英尺長,近乎光滑,可供掌控的岩點只有幾毫米大小,難度也達到了驚人的5.14d。
即使是成功攀登過這條路段的前輩,也花費了足足四個月時間在這一條線路上,還只收穫了數以千次的失敗,直到正式攀登開始,才難得成功一回。
余曜沒有嘗試過,暫時還不能確定這樣的路段能不能通過徒手攀登來通過。
如果不能,他可能就需要繞道,還很有可能要重新調整前後幾段的路線。
這樣的事情並不容易。
對他和艾莫斯而言都是很大的挑戰。
總之現在就是一句話,前路未定,一切未卜。
從來沒有人實現過黎明之牆的徒手攀登,甚至可以說,黎明之牆到底能不能被徒手攀登,都還是個未知的問號。
沒有被前人走成功過的路,難免壓力倍增。
不過好在自己這一次只是探路,目的只是為了了解線路的現今狀況,大可不必現在就想這麼多。
余曜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等下了車,望著頭頂黑漆漆的夜幕,聽著不遠處喧囂的瀑布與河流傳來的嘩啦啦水響,就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裹著夜風的冰涼冷氣。
有點冷。
少年把衝鋒衣袖口處的帶子拉得更緊,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被搭上了一隻熱氣騰騰的胳膊。
扭頭一看,就被艾莫斯頭頂上的照明燈晃得眯了眯眼。
「艾莫斯,你的燈太刺眼了。」
少年無情吐槽。
艾莫斯就把燈推到另一邊,眼裡的雀躍激動在沒有燈的情況下依然閃閃發光,「余,你是不是還沒有嘗試過夜爬?」
還真沒有,余曜下意識搖了搖頭。
「那你一會可要好好地用心感受一下!」
有過幾次夜爬經歷的板寸少年很是嘚瑟,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去過。
余曜大概也能想像到可能會遇到什麼光景,聞言就笑了笑。
他去後備箱拿背包。
沉睡中的酋長岩因為一行人的到來而變得更加熱鬧。
山腳下。
一排房車和電視台報導車停在了黎明之牆前的空地上,燈火通明的帳篷也被支了起來,帳篷內外人影晃動。
余曜甫一走近,就被戴維帶到了一群正圍著摺疊桌喝熱咖啡的陌生人面前。
一桌子喝咖啡的人連忙站起來,還有人不小心碰倒了自己的杯子。
戴維宛如介紹什麼大事件一樣語氣興奮。
「余,這些都是來自個個雜誌和報刊的記者!他們都是來採訪你和艾莫斯這一次的黎明牆之旅的!」
這麼多人?
是要全程跟拍嗎?
余曜詫異地挑了下眉,跟打頭的幾位記者一一握手問好,與此同時,旁邊的攝影師也都扛起了攝像機咔嚓咔嚓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