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個人會總比一個人會更好。
余曜在同伴的複雜眼神里繼續自己的第七段。
他頂著夜色,略顯艱難地爬完了第七段,見第七段的掛片鬆脫晃動,又花了一會兒時間找新的裂縫掛機械塞。
等好不容易固定住幾個位置,又試了試強度,確保一定沒問題,才從背包里把他們兩人的帳篷翻了出來。
三角形的帳篷用的是可摺疊的碳纖維支架,輕且柔韌,摸上去的手感瞬間讓余曜想到了自己珍藏的那一柜子雪板。
他把兩個帳篷掛了分割不遠的幾個掛片上,點亮了燈。
崖壁上的眾人遠遠看著,就感覺岩壁上掛上了兩盞有稜角的孔明燈。
「這是要休息了嗎?」
趙威明揣度著,撥通了余曜的衛星電話。
余曜還在整理著行李,就打開了外放,「差不多了,我還要把艾莫斯拉上來。」
「哎,也行。」
趙威明關注的是另外的事。
「我給你帶的消炎藥膏,在你背包內側的小夾袋裡,記得塗,手背手指都要塗!然後就是吃飯問題,給你們帶的有小鍋,記得把壓縮食品放進去加熱了再吃。還有,夜裡冷,別喝涼水,燒熱了再喝……」
絮絮叨叨的關心話語一直持續到余曜把自己的帳篷布置得乾乾淨淨,睡袋展開,連水壺都掛到帳篷側面的懸掛鉤上。
夜裡確實冷。
余曜看了看帳篷上自帶的溫度計,已經是零下四度。
哪怕不拉開帳篷拉鏈,也能聽見外面呼呼的冷風聲。
「嗯,趙教,我都知道。」
余曜把反應堆爐頭和氣罐都找了出來,懸掛在帳篷中央的橫樑上,打算等艾莫斯上來之後就開火。
趙威明說了半天,翻來覆去交待一遍後,只得悻悻地掛了電話。
「還擔心呢,老夥計!」
老邁爾斯壓根就沒打電話。
趙威明沒說話,只一個勁地望著崖壁上的那兩個燈籠大小的帳篷。
他向來把余曜當親兒子帶,看著少年睡在零下幾度的百米懸崖上,不僅有掉落的風險,還可能會著涼感冒,整個人心肝都緊張得抽抽,能不擔心嗎!
老邁爾斯很懂地調侃,「那你接下來還有操不完的心。」
今天才只是第一天,一切都只是個開始。
余曜也這樣覺得。
所以等草草填飽完肚子,就著固體牙膏片刷過牙後,就鑽進了睡袋裡。
可惜剛帶上耳機,還沒來得及閉眼,就被艾莫斯一迭聲的呼喚給叫了起來。
「怎麼了?」
余曜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結果等睡袋拉鏈一打開,就見艾莫斯激動地從另一頂帳篷探頭,揚臂指向夜空,「看!好多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