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滑。
好在才起步,有保護繩在後,余曜很快就又站了起來。
他看了看自己被磨紅了的手。
其實不太明白自己失誤在哪,不由地看向了搭著安全繩的艾莫斯。
艾莫斯全場圍觀,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想了想,「可能是角度的問題?」
抓握沒有問題的話,角度出問題的可能性就很大。
畢竟只是一個很小的岩點,一點微小的失誤,都會讓人前功盡棄。
艾莫斯還沒有上線,就已經膽寒起來。
余曜也對這條橫道線肅然起敬。
難怪徒手攀登過搭便車路線的亞歷克斯都曾稱讚過,說自己也不一定能突破橫道這種程度的難關。
這樣的線路也太有挑戰性了。
還伴隨著如影隨形的恐懼感。
簡直恐懼到讓人從頭到腳,連腰下的尾椎骨和背上的寒毛都在因為巨大的刺激感而激動戰慄。
余曜顫了顫眼睫,心弦也在顫抖個不停。
可面上,還是那個心平氣和的少年人模樣。
他扭頭對艾莫斯道,「我們接下來一對一次來,我失敗了換你,你失敗了換我。」
橫道不可能是眨眼間就能突破的難題,余曜覺得自己怎麼都不能狠心讓同伴在旁邊一看就是一整天。
沒想到自己怎麼快就能上線的艾莫斯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驚呼,眼裡就閃爍起興奮的光彩。
「余,你太好了!我太愛你了!」
他作勢要上來擁抱同伴。
余曜果斷地一躲,「艾莫斯,你現在可以出發了。」
擁抱就不用了,他才不要跟四天沒有洗澡的人擁抱,同伴兼朋友也不行。
艾莫斯嘿嘿笑了兩聲,對搭檔的小潔癖表示理解,興高采烈地脫下手套,活動著筋骨就往橫道路線去。
他一連看了兩次,汲取了同伴的經驗,也選擇了相同的方式。
然後也跟余曜同樣地在重心橫向移動時掉了下來。
但這次,作為局外人,余曜卻看出了點竅門。
「或許我們的動作太緊湊了。」
因為太過緊張和重視,都變得有些保守。
他把間隔了一臂距離的岩點指給艾莫斯看,「我覺得我們的第一步應該換到這裡。」
艾莫斯撓頭,皺了下眉又舒展開,「有可能,我也有種擰麻花的感覺。」
他比余曜骨架粗壯些,同樣的動作幅度做起來,感受也更鮮明。
成功找到了第一步失敗原因,懸崖上的兩人笑逐顏開,情不自禁地相互擊了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