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怕,一個第一次登上國際衝浪比賽的新人居然能撼動他和羅恩花了幾年時間才打下的地位。
卡格爾心裡感慨著,妝容濃艷的臉上神色更冷。
「羅恩,把你的髒手拿開。」
「為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但你是個男的。」
「啊?所以呢?」
「我男朋友會誤會。」
卡格爾用一句話終結了談話,高貴冷艷地轉身朝著一個大熱天還穿白襯衫的商務精英模樣的男人走去。
「真見鬼,」羅恩悻悻地收回手,不太理解好友的品味。
但他更不理解的是,余曜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衝浪是一個相當吃經驗的運動。
而且入門容易升級慢。
沒有經驗的人,可能連不同浪的特徵和好壞都分不清,連浪報都讀不懂,至少也要滑上兩年才能駕輕就熟。
余曜才滑了多久,有三個月嗎?
或許他真的會如卡格爾所說的那樣,馬上就會是他們的對手了。
羅恩難得地和宮田優樹想到了一起。
只不過長睫毛混血青年想到這裡時,眼裡多的是躍躍欲試的戰意,捲髮高顴骨的r國選手卻是陰沉著臉,不悅地看向自家同樣臉色難看的教練。
「半田教練,您的判斷有很大的失誤。」
宮田優樹對教練的不滿到了極點,「您應該早點把余曜的水平摸清楚。」
現在倒好,穩穩前三名的領獎台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半田麻帆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明明一個多月前他去華國執教的時候,再三跟那個叫戚本樹的教練以及余曜本人確認過,余曜還停留在剛剛會抓白花浪的水平。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天賦驚人到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突飛猛進的人?
這還是人嗎?
半田麻帆的複雜視線一直黏在沙灘上的少年身上。
余曜有所察覺,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懷疑不是人,所以也就壓根沒當回事。
等到分數排名塵埃落定後,就跟著教練等人一起回了酒店。
下午是女子組的比賽。
他要等到明天重新抽籤時才能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和誰一組。
余曜坐在炙熱陽光下搖搖晃晃的車裡,看了眼已經開始替自己祈禱不要跟宮田優樹分到一對一小組的教練和師兄,扭頭看向了窗外。
數都數不清的比賽經歷。
余曜現在真的很難在比賽結束後再升起類似於緊張之類的心情,乾脆把注意力都放在欣賞周邊的風景上。
納蘭群島衝浪小鎮的房子都是藍白色的。
白色的牆,藍色的屋頂,是海浪的配色,乾淨且清新,一般不超過六層。
華國大都市隨處可見的高樓大廈在這裡幾乎絕跡,至少余曜一路走來都沒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