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也知道這個道理。
只不過一直沒有巨浪,沒法提升,正常的等待也會變得磨人。
他垂眼,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可惜被炙陽燙熱的溫水並不能澆滅心底隱隱約約的燥意。
天氣還是太熱了。
余曜微微仰頭,琥珀色的眸子在觸及刺眼陽光的剎那,就微微眯了起來。
也就是聽到遙遠海上傳來穿透力極強的虎鯨呼喚聲,才閃過一抹笑意。
「秋哥,我們繼續?」
「雖然沒有大浪,但海上才是最涼快的。」
秋聆歌一眼戳破他的小心思。
quot小余,我跟你講,你再慣著那些虎鯨,一喊就去,它們都要衝過來跟你一起玩了,小心被當海龜甩。quot
別以為他沒看見,那個背上有一大塊白色桃心形狀鞍斑的小虎這兩天一直蠢蠢欲動,不時地試探靠近,拉近距離,分明就是在試探自家師弟的底線。
虎鯨不傷人,但不代表這些大傢伙們會有小心這種情緒。
對它們來說只是輕輕一甩,但對於哪哪都是弱點的孱弱人類軀殼來說,非吐血不可。
秋聆歌喜歡虎鯨,卻一直保持敬畏。
余曜心裡也有數。
只不過那些黑白的胖傢伙太粘人,又始終遵守著觀看台禮儀,真的很難不讓人心生喜愛。
不過是隔海遙遙相望,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不能滿足它們一點簡單純粹的心愿。
少年又一次把衝浪板的固定腳繩卡在了線條明晰的腳踝關節上。
剛要出發,原本怒氣沖沖的戴維就領著那位愁眉苦臉的金髮記者走了過來。
「余,」戴維此時的臉色反而看上去很平和,「可以打擾你一下嗎?」
余曜看了看後面的金髮記者,點了下頭,跟著戴維一起走到了另一棵棕櫚樹下。
戴維若有所思,「余,這位記者是來自《海界》雜誌。」
「海界?」
聽名字就跟海洋有關,並不像是體育領域的班刊。
余曜根根分明的眉輕微挑起。
戴維看出他的興趣,很認真地講解了海界雜誌的創辦始末,以及記者的採訪意圖。
余曜聽了半天才理清,原來還真不是衝著自己的體育方面來的。
海界是一家公益性質的雜誌社。
社裡的記者攝影師都是海洋保護組織的志願者,他們有感於海洋環境的嚴重污染和海洋生物越來越惡劣的生存環境,自願集資創辦了這本雜誌,旨在宣傳海洋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