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陣子沒怎麼上網,所以也沒有從隻言片語的網絡爆料里猜出事情的真相。
但之前世錦賽上羅恩的好幾次舉止失措的情形猶然在目,他很輕易地就猜出了,羅恩對卡格爾很有可能有些不同尋常的情誼。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至關重要了。
余曜不能保證羅恩會在第一個問題後,還會留下來繼續遊戲。
那麼也就是說,自己必須在一個問題的機會裡,一擊即中,徹底解決掉羅恩渾渾噩噩的原因。
要不然的話,以羅恩現在的狀態,不僅不適合巨浪。
就連最普通的浪,余曜覺得都不適合再抓。
衝浪相比較其他項目看起來更加安全,但也不能沒有受傷身亡的先例。
「羅恩,」余曜開口叫醒了沉浸在情緒的青年。
羅恩抬頭去望,就見樂聲燈影里,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因為盛滿夜色而顯得更加深邃和明亮,仿佛能透視一切謎團。
余曜確實也已經猜到了大概。
所以,他要問的問題是,「羅恩,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算算時間,卡格爾也已經訂婚完畢。
余曜對羅恩如何痛苦糾結不感興趣,他只是想借著這個問題提醒羅恩,遠去的已經走遠,被留下的人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少年問得非常隱晦。
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剛剛好就戳中了羅恩的隱秘心思。
羅恩不知道余曜還不清楚網上暗地流傳的小道消息,還以為是自己去卡格爾的訂婚儀式上大鬧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衝浪圈。
見余曜這樣問,心裡就有了結論。
索性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在他以為的「知情人」面前攤了牌。
「還能怎麼辦,」羅恩嘴裡苦澀,又端起葡萄酒杯灌了一口,「十來年的好朋友兼同門師兄弟,就這麼掰了唄。」
羅恩和卡格爾曾經師從一人,余曜是知道的,這一點在戚本樹收集而來的選手資料上有。
不過,十幾年?
他們居然那麼早就認識?
這是余曜沒想到的。
只不過羅恩明擺著要傾訴,他也就沒有吱聲,反而端起自己普通酒杯里的橙汁喝了口,示意對方繼續。
詭異的二人組合在露天酒吧的角落,用葡萄酒和橙汁彼此碰杯。
羅恩也沒想起來坐在自己對面的還是個未成年人,話匣子打開了,就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