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個人正跟話題度滿分的余曜掛鉤。
熱議八卦的網友們看不見余曜在下了直升機後,第一眼就發現了青年的到來時一下怔愣的神色。
「二哥,」余曜有些乾巴巴地喊。
少年手裡還拿著氧氣面罩,站在原地一時沒有上前。
原因也很複雜。
一來是自慚形穢。
自己已經風餐露宿好幾天,又剛剛劇烈運動過,身上的汗水起了又落,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跟人打招呼的模樣。
二來則是隱隱約約的擔心。
余曜知道祁望霄知道自己在從事極限運動。
但他一直不敢問,也不清楚祁望霄對這件事的意見和接受程度。
在很多人的眼裡,玩極限運動的都是吃飽了撐的,是作死運動,是閒的沒事,錢和命都沒地兒花。
余曜當然不覺得祁望霄會這樣想。
但親眼目睹自己隨時隨地都處於一種可能會丟掉性命的狀態,二哥會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激進?會不會因為擔憂自己而受到強烈衝擊?
還是說,會不可避免地因為太過擔心自己,而勸說自己選擇一些安全係數更高的項目愛好?
余曜之所以婉拒了祁望霄的參與,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些。
他不可能放棄自己深愛的事業。
哪怕那個人是祁望霄也不行。
但他又知道自己很貪心,妄想著太陽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種種複雜的心緒化作少年琥珀色眸中的複雜光彩。
簡書傑大哭大叫地把徒弟抱住好半天,才發覺到少年的異樣,他戀戀不捨地撒開手,順著余曜怔怔的目光望過去,就注意到祁望霄同樣專注的目光。
怎麼了這是?
簡書傑不太理解,但直覺插不進兩人之間,索性說著一些面子上的話,把少年迎回帳篷,「我們燒了水,先去洗洗吧。」
他知道少年最愛乾淨。
余曜也確實無法再忍受自己幾天沒洗澡的事實,深深看了祁望霄一眼,就一頭扎了進去。
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是個人都有所察覺。
但登頂加上速降瓶頸的成就讓他們喜滋滋的,顧不得這點小事。
戴維忙著寫發通稿,簡書傑大嗓門地給趙正飛報平安,班開元也在笑眯眯地回放登山視頻。
余曜自己則是再度出來時,才覺得有些神清氣爽。
他把換下的髒衣服打包好,準備拿到帳外,等路斯塔姆的馬隊再來運送物資時送回去。
才掀開帳篷,就看見了帳篷外衣著單薄的人影。
「二哥,你穿得太少了。」
余曜把自己的衣服披到青年身上,習慣性碰了碰對方的手背,因為覺察出涼意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