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味好,但吃多了傷胃傷牙。」
祁望霄好笑不已,想著少年剛剛吃李子時腮幫子一鼓一鼓,屯糧倉鼠似的模樣,就從柜子里拿出一袋零食遞給少年。
「去吃飯居然沒吃飽?」
余曜拆開,咔嚓咔嚓地吃著手指關節大小的酥脆小麻花,「沒有顧上。」
他把飯局發生的事情都說給祁望霄聽,最後總結了句。
「和這麼多人打交道有點累,看來朋友還是不要一起出現的好。」
之前的模式就很好。
一個項目有一個項目的朋友,這樣他都能應付得來。
像今天晚上這樣的一桌大雜燴,他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哪怕是在跟舒向山討論訓練計劃的時候,都還有人不斷地往自己身邊蹭,試圖找些跟他們項目相關的話題。
余曜有心想打斷。
偏偏他們眼裡盛著的希冀神色簡單又純粹,不摻雜任何雜質。
很難拒絕。
不好拒絕。
那就只能受到影響。
「不過馬上就好了,」少年還是很樂觀的,「接下來的時間都安排給長板速降訓練和翼裝飛行觀賽,就算是他們私底下再來找我,我也沒有功夫。」
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余曜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大半夜的還要來找祁望霄說這些閒話。
可能是青年剛剛的背影太孤寂。
也可能是祁望霄一反常態,這個時間點還沒有睡下。
又或者是二哥剛剛聽見聲音就回房間,回了房間才放鬆幾分的狀態太古怪,以及他眉宇里這些天揮之不去的淡淡疲憊。
余曜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真要讓他說哪裡不對,又有些說不上來。
所以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多分享一些自己的日常。
天門山盤山道曲折難行。
雲夢山也不遜色。
二哥坐著輪椅,基本上沒有陪伴自己接下來訓練的可能。
那麼就只能自己再主動些。
少年的親近之意都寫在他的一舉一動里。
祁望霄第一時間就發覺到了。
說實話,心臟仿佛一下被什麼柔軟的溫熱的包裹住。
他靜靜地聽著,只有在少年卡殼時才委婉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兩人不知不覺就說了大半個小時。
還是余曜無意間的一瞥,才發覺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們該睡覺了。」
少年慢慢眨了眨眼,眼底就不受控制地漾起朦朧的水汽。
祁望霄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