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參賽選手們的背脊不自覺地繃緊,眼神都變得狂熱。
余曜自己的心態還好,熱身準備的全程都心態平和。
但其他人顯然已經進入到了比賽狀態。
空氣里不知何時瀰漫起了火藥味兒。
舒向山下意識地往自家師弟兼徒弟身邊靠了靠,「一會兒你跟著我走。」
雖然長板速降不會像坡面障礙追逐那樣經常發生碰撞事故,但第一次上路的人如果有人領路還是會順利不少。
舒向山和余曜有競爭關係不假,但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已經很自覺地把自己代入了教練的角色,現在看余曜,更多的是一種對自己心血澆築的關切。
余曜也沒太抗拒,衝著舒向山點點頭,又跟賽場工作處的祁望霄比劃了一個要出發的手勢,就把長板放在了出發線後。
祁望霄溫和一笑,垂眸把自己帶來的硬碟插進賽方提供的控制電腦,嗡嗡嗡的無人機飛旋聲就出現在天門山上空。
此時還沒有一個人肯先出發。
一貫敢為人先的亞瑟倒是想先走。
可還沒等他走到出發線邊,兩道身影就一前一後的如箭般沖了出去。
「是舒和余!」
人群傳出陣陣驚呼。
舒向山先出發不足為奇,但余曜不是新手嗎,他居然敢在第一波出發?
這還得了!
在場自認為資深的選手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有被刺激到,紛紛跟在後面沖了出去。
一長溜的身影從天門山頂出發。
守在附近等待拍攝的記者們第一時間察覺。
但離得太遠,大家又都穿著差不多顏色的皮衣,還真分不清誰是誰,只能看見一群雙手背後,保持壓風姿態的身影自覺分組,然後一連串地衝下懸崖,很快就迎來了第一道大彎。
余曜此時正跟在舒向山的身後。
他很適應地讓自己的背脊和地面呈現出水平的弧度,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的新手。
余曜自己也沒有自己其實是個新手的覺悟。
太像了。
這個壓風姿勢跟短道速滑的背手滑行怎麼滑怎麼有種異曲同工的微妙感。
可能跟兩者都是為了加速有關。
余曜其實已經差不多摸清了長板速降的玩法。
說起來很簡單。
正常滑行時加速,遇到轉彎等危險狀況就用特殊方式減速。
一加一減,張弛有度,在最快的時間內安全地滑完全程,就能贏得比賽。
只是這些說起來簡單,光是判斷自己在超過八十碼的高速以什麼樣的姿勢在何時轉彎就已經難倒了無數人。
再加上路況的未知,需要時時刻刻重新調整戰略,可以說長板速降被列為極限運動是實打實的實至名歸。
余曜在第一個大彎處以手扶地。
速降手套上的滑塊燃起一路刺啦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