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忙著訓練,一時還沒察覺。
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是比賽前一天的晚上。
他有心想說工作忙就不要總擔心自己。
但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大約會傷了二哥的一片好心。
想了又想,也只能委婉道,「二哥,很多事我自己都能解決,你工作忙,可以不用一直擔心我的。」
畢竟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祁望霄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是指哪一方面?」
余曜被問糊塗了,「什麼哪一方面?」
祁望霄繼續把筆記本收進公務包里,直接點明,「是工作,還是私人。」
余曜一開始還沒聽明白。
直到再次拒絕了亞瑟的好友申請,才反應過來,二哥說的大約是今天替自己出聲的事。
那怎麼能一樣。
「我說的是工作,至於私人方面,即使二哥你今天不幫我,我也會拒絕亞瑟。」
「我說過,」余曜已經說出過口,此時再直直地看著青年烏黑深邃的眼,突然就鼓足了勇氣,「我有喜歡的人。」
他強迫著自己不能別開眼,和青年對視,試圖從祁望霄的臉色眼眸中尋覓出什麼。
但桌對面的人穩如泰山,波瀾不驚,只是靜靜地看了回來,看不出來半分異樣神情。
余曜有點失望,緊張刺激里微不足道的失望,指尖扶在水杯上敲打兩下,乾脆落荒而逃。
「開玩笑的,我先回去睡覺了。」
祁望霄點點頭,還是沒說什麼。
但等余曜上了樓,故意走出聲音後又悄聲迴轉,就看見了青年很不自在地不停去揉耳廓,隨後慢慢低下頭時眉眼含笑的罕見模樣。
真奇怪,余曜摸了摸自己的耳廓,好像也有點燙。
少年轉身回了房,沖澡時把水溫都調低了幾度。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因為某人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有給出反饋而睡不著。
但事實上,沾床就著,夢裡還夢見了自己被亞瑟告白的場景。
這個心理陰影有點大。
余曜第二天早上黑著臉起床的時候都還有點怨念深重。
亞瑟說得好聽,分明就是認定自己一定會輸給他。
那麼自己偏偏就要贏了這場比賽。
余曜苦大仇深地把祁望霄準備的早餐都吃了下去。
等到在賽場上發覺亞瑟始終關注著自己這邊時,更是憋足了一口氣。
只是今天的天氣看上去不怎麼好。
余曜深深呼吸幾下,就感覺到了空氣中格外濃重的潮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