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氣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嵌著黑眼珠的眼睛框也紅紅的,「余!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幾天嗎!在華國放假犯法嗎!」
他自以為自己這句質問氣壯山河。
所以在看見余曜終於愣住時就沒忍住,狠狠地吸溜了一下鼻子。
這一聲鼻涕聲甚至比質問更響亮。
趕來勸合的其他選手紛紛停下了腳步。
就連直播間的觀眾們都愣住了。
【嘎,什麼情況?】
【這人嘰里呱啦在說什麼,居然還哭了,怎麼一臉血淚控訴的樣子】
【好像是d國語,讓我倒回去找找同聲傳譯】
【小魚是被問住了吧,這人太搞笑了,他也不想想他說了一大堆,小魚有可能壓根就沒聽懂】
維克多很快也想到了這一茬。
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大仇得報感一瀉千里。
但他還是一臉鬱卒地死死盯著余曜,仿佛非如此不能發泄出失婚大齡青年這些日子以來有被卷到的壓力和不滿。
他不知道余曜其實是聽懂了的。
d國語多少也算是老牌國際語言,余曜雖然學得不精,但聽懂這幾句日常話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他怔住的原因是有朝一日居然親眼目睹了一個比自己高上足足一頭的一米九紅頭髮壯漢在自己面前邊怒吼邊瘋狂掉小珍珠。
余曜:……?
他有點不懂且大為震撼。
但見維克多的眼很快又紅了,也只得摸摸口袋,默默遞過一張衛生紙,絞盡腦汁地醞釀語言。
「你別哭了,」余曜著實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正常的訓練而已,為什麼會有人哭著求自己休息。但看著這人哭得又著實可憐,少年莫名其妙地皺著臉,認真安慰道,「我一會就回去休息了。」
余曜本來就打算今天早點回去休息。
倒不是全因為維克多的緣故。
只不過明天就是正式比賽,攀岩又是很耗體力的運動,早點回去的話還能早點睡覺,可以確保明天的精力滿滿。
維克多的哭求只是讓返程提早了一點而已。
余曜是個行動派,說著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少年絕對沒有說場面話的意思。
所以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鎂粉袋繫緊收進了背包里,又坐在軟墊邊把攀岩鞋也換了下來,然後走去水池邊洗掉手上殘留的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