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吧。」
余曜以臂作枕,難得放鬆地靠在了椅背上,眉眼彎彎地看著遠處大屏幕上自己照舊排在第一行的優異成績。
「我從來沒想過要停下。」
或許其他人會覺得這種永無止境的奔波和挑戰很累很辛苦,也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趕,可以多停留下來休息休息。
但在余曜的眼裡,每一段旅程都會成為自己人生記憶里的絢麗色彩。
累當然會有。
可得償所願的剎那最是酣暢淋漓。
如果可以,他倒寧願自己永遠都在路上。
永遠向著嶄新的目標進發,始終保持著挑戰者的姿態,鬥志昂揚,心存嚮往。
當然了,如果路上能遇見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哪怕只有一小段同行的路程,也是好的。
余曜早就不排斥不斷結識新朋友的過程。
也暗暗希望如果二哥能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就更好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祁望霄。
剛剛好就對上了青年望著自己時始終靜默溫和的眼。
四目相對。
灰色香根草的香氣越發溫柔氤氳,穹頂暴雨的敲擊聲也變得節奏分明。
祁望霄率先彎了彎好看的眸子:「怎麼了?」
余曜也翹了翹唇角,「沒什麼。」
他其實早就聽明白了祁望霄提出的想做自己的領航員的深意,沒有明確回應只是單純地想用事實行動來說話而已。
屬於他們的人生還很長。
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和無限的風景。
那麼美好的種種暢想,還是等他們以後再去一一實現好了。
余曜又喝了口水,很慢很慢地咽下,靜靜地享受著比賽結束後的難得輕鬆時光,等到因為比賽而緊繃的心神終於緩和下來之後,才開始接受理療師的治療。
他壓根就沒有把不久前自己咬著牙,明知用受傷的左手承受全身的重量會引發劇痛而強行為之,好不容易抓住top後的一瞬間幾乎疼到神經麻木這種事當回事。
在理療師問起時,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可能有點用力過度,腦海里還在心不在焉地暢想著自己漫長辛苦的奧運賽程終於結束,該用什麼來慶祝放鬆一下,最好能夠刺激一下神經再徹底釋放的那種。
余曜對左手的艱難遭遇一字未提。
但這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專業康復醫生的眼。
得虧只是皮肉傷。
理療師想到剛剛比賽的種種場景,後怕到冷汗浸濕後背,仔細檢查好一番後才勉強鬆了口氣。
「問題不大,我再配些膏藥,輔助針灸,咱們好好休養一陣就好了。」
余曜客氣問:「您說的休養是指什麼程度呢?」
理療師有點奇怪:「難道說小余你最近還有什麼安排嗎?」
據他所知余曜的比賽都比完了吧?
等等,應該是比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