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是吧,我現在去還車,正好也帶你們去見魏!」
休伯克大包大攬地掉了方向。
原本跟在後面的黑色越野車連按了好幾次喇叭,余曜隔著車窗都能看見趙教的腦袋在大風裡招手詢問的疑惑神情。
「這就不用了吧?」
余曜轉回頭拒絕了休伯克。
他是有結識魏至臻的想法,但不是現在。
無他,時候不對,不能立刻去東歸賽道本身就是件讓人沮喪的事情,他和二哥身上又有傷,不如養好身體再說其他。
休伯克卻是眉飛色舞,「不麻煩不麻煩!魏那個人最熱情不過了!他對東歸賽道特別熟,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他熱情地一踩油門,直奔著舊友家開去。
余曜被顛得彈起一瞬,本來還想繼續推脫,但想到後續道路處理好後自己的行程馬上又要緊張起來,著實沒有什麼太多時間,就詢問似地看向了祁望霄。
青年扶著腰,溫和地點點頭,「我都可以。」
余曜猶豫了下,再三眼神確認,才把手機遞過去,靠回座椅上閉上了眼。
祁望霄會意接過,解鎖,打開聊天框,發消息保平安,放回背包,一氣呵成。
一路無話。
只不過余曜一閉上眼,眼前晃來晃去的就總是自己在網上刷到過的那場賽事視頻。
他對休伯克的話持懷疑態度。
休伯克說得再輕鬆,視頻里那個渾身是血和焦煙,絕望嘶吼著,不顧所有人勸阻拼了命地要衝入熊熊火海中救出同伴的車手真的能在短短几年之內就從悲痛中徹底走出來嗎?
如果真的能,他當初為什麼要退役。
唐教一直到現在都還把宋遠方的照片放在貼身的錢夾子裡,余曜看見過很多次。
將心比心,如果坐在領航員位置上的人是二哥……等等,這個比方不能打。
余曜猛地握了握自己的指骨,想到意外頻出,難度係數不斷上漲的東歸賽道就忍不住有點想咳嗽。
「咳咳——」
他感覺肺里好像有點痒痒的。
「著涼了?」
祁望霄立即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薄薄的亞麻布料吸足了灰色香根草和溫暖的熱度,披在肩上時,隱隱眩暈的腦袋頓時清明了幾分。
余曜打足精神重新坐正,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祁望霄打量著少年略顯蒼白的神色,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卻也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