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手裡還有羊肉串,余曜都有點想拿出手機記錄下這一刻。
突然被摸的狼尾巴一抖,懶洋洋地眯著眼,瞄了這個居然敢冒犯自己的陌生人一眼,嗷嗚一聲地張開滿是鋒利牙齒的狼吻,衝著少年的手兇狠咬下。
「嘶——」
休伯克瞪大了眼。
余曜卻面不改色,完全沒有要抽手的意思。
無他,他家小七也經常有這種假咬的動作,慌張抽手反而會被鋒利的牙齒劃傷。
如果這匹狼真的打算傷人,以它的速度,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撲咬的過程。
事實也證明了余曜的判斷沒錯。
咬住人手的狼齜牙咧嘴地「咬」了好幾下,少年的手連刮破的跡象都沒有。
胖狼無趣地鬆開了口,一口咬住了同伴狼的大半個頭,兩匹狼踢蹬著又開始繼續玩耍。
不僅不疼,余曜私心覺得,跟尋常家貓咬得差不多。
少年在休伯克不斷倒抽冷氣的聲音里明亮地揚起一抹笑容。
休伯克咬著肉串瞪大眼睛,心悅誠服地比劃了個厲害的手勢。
魏至臻也沒想到余曜會這麼大膽。
不過大膽才好。
膽小的人可不敢上塌了方的東歸賽道,自然也不可能為東歸賽道的重啟助力。
羊肉串的香味隨風飄散,魏至臻等大傢伙吃得差不多了,就經驗豐富地招呼著大夥一起收拾地方,安營紮寨。
先要把空地清理出來。
「一點火星都不能留,要不然我們幾個就要牢底坐穿了。」
魏至臻衝著余曜和祁望霄擠擠眼睛,三個人很快都笑了起來。
休伯克聽不懂這句華國特色的調侃,但不久前國際上熱議的那場大火熱度未散,他可不想因為出事被華國禁止入境,所以幹得比誰都賣力。
四個人齊心協力,不多時就收拾出了一片能夠搭帳篷的空地。
他們在兩匹狼的監督注視下,相互幫忙著鋪上灰色防潮墊,撐開藍色帳篷,插上粗長的地釘,掛好乳白的帳頂,支好半人高的門廳杆……
沒多久,兩個簡易帳篷裡面就已經升起了暖黃的南瓜小風燈。
那兩匹狼仿佛通人性似的,見魏至臻和休伯克一前一後地打著哈欠鑽進帳篷,就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撒歡似的奔跑到不遠不近的地方繼續撲咬嬉戲。
一陣陣風颳得帳篷布窸窸窣窣響。
夜幕即將降臨的草原上,余曜能明顯感覺到,這些穿過草叢的風開始漸漸轉涼。
「我們也進帳篷吧。」
余曜說著,先鑽進小帳篷里試著滾了滾,不太寬敞,但躺兩個人的話……應該也能勉強躺平,軟乎乎的氣墊很有種席夢思的感覺。
「應該不會下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