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習慣了剎車油門交替的選手顯然是首次嘗試只用油門和手剎來控制車輛。
但他的膽子大到驚人。
哪怕明知車輛有失控的風險,依然重重地將油門踩到了底,任由車輛在一個又一個彎道里呼嘯而過,每每挨著樁桶玩上幾把極限擦邊,看得魏至臻心臟抽抽,狠捏了一大把汗。
當然了,主要是替他的愛車捏的。
也正是因為朱利葉斯的特殊性,休伯克一直耐心地等到他終於停靠到終點,才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
入場口只剩下余曜一個了。
哪怕離得很遠,余曜也能感覺到遠處看台上如有實質的目光,多少帶著點打量和評估。
那就盡己所能,好好開吧。
余曜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握緊的手剎。
火紅色的賽車登時掀起一片塵煙。
余曜不住地打著方向盤,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通過樁桶,全神貫注地瞄準每一次入彎出彎的最佳時機。
「有模有樣,」抱著頭盔的奧爾德斯摸著下巴,「但是太新了。」
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生疏生硬。
明明他和諾埃爾,朱利葉斯都是第一次開這條訓練道,但憑藉豐富的經驗,奧爾德斯敢說他們每個人都開得比余曜更加順利流暢。
「魏,」重新坐回輪椅上的朱利葉斯挑著眉,「所以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呢?」
余曜在體育界的名氣是很大。
但在賽車領域,他不僅是個新手,說實話還有點菜。
諾埃爾也收回了視線,不甚服氣地哼哼:「想不通總部為什麼對余這麼重視,之前我們想要辦極限賽車都沒有通過,余卻甚至都不需要主動提出請求。」
總部直接倒貼!
聽說還驚動了汽聯,正在安排人來跟Red Bull溝通共同舉辦比賽的可能性。
面對三位神色各異的老朋友,魏至臻抱起手臂,老神在在,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
「你們都覺得余曜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
脾氣勉強算最好的奧爾德斯斟酌著詞彙。
「他很聰明。」
至少每個彎都能看出時機意識。
「但還是缺少了一些經驗。」
實在不夠流暢順滑,能夠看出不少銜接處的凝滯。
這種圈裡人都懂的話外之意,魏至臻當然聽懂了。
他嘴角的弧度越抬越高,終於在朱利葉斯也表達了自己對余曜上東歸賽道的不看好後變成了開懷的哈哈大笑。
「這個問題我現在給不了你們答案,估計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魏至臻好不容易笑夠了,直起來腰,眉飛色舞,「這樣,等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來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