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以言述的死寂環繞著蓬萊島四人。
「不可能……昨天還好好的……一定是金萬兩在惡作劇!」蕭銜蟬猛地撲過去,死死抓住金不禁的肩膀搖晃他,「你給我起來,這個玩笑不好笑!」
金不禁身體如鋼板一樣,脖子僵直。
輪迴珠在她的丹田裡漸漸浮現出來,急速旋轉,一道靈力瘋狂地湧入金不禁胸口。
「神魂不滅,輪迴不息。天刑地律,聽吾敕令。魂兮,歸來——」
珠子在丹田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冥河之水繞著金不禁轉了一圈,卻沒有任何魂魄應召喚而來。
「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會連魂魄也找不到?」蕭銜蟬瞳孔驟縮,不甘心地又抬起手,「魂兮,歸來!」
輕風捲起塵土,此間寂靜無聲。
銀童跌跌撞撞地跑來,小小的身子直接跪倒在金不禁身邊:「金童!」她顫抖的手剛碰到金不禁的衣袖,突然驚叫一聲縮回手。
金不禁的身體開始泛起淡淡的金光。
「這是……」明五娘倒吸一口冷氣。
在眾人悲痛欲絕的目光中,金不禁的身體逐漸虛化,輪廓變得模糊,金光越來越盛,最終「嗡」的一聲輕響,他的身軀遽然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尊三尺高的鎏金丹爐。
丹爐通體金色,爐身上刻著繁複的雲紋,篆有四個小字——金吾煉星,四足穩穩立在地上,爐蓋微微顫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仿佛肚腹裡面的爐火就要掀翻爐蓋衝出來。
銀童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丹爐上:「這是金童的本體!」她哽咽著撫過爐身上熟悉的紋路。
秦含玉死死盯著丹爐,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揪住銀童:「是不是你搞得鬼?」
銀童被秦含玉揪住衣領,小臉漲得通紅,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拼命搖頭:「不是我!我們已經解開誤會了,我怎麼會害死他!」
蕭銜蟬仍跪在丹爐前,雙手死死按在爐身上,丹爐中似有一簇火苗,她的掌心感受到溫度逐漸上升,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爐中,輪迴珠在丹田內瘋狂旋轉。
火苗在爐膛時明時滅,脆弱的好似一口氣就能吹滅它。
「等等……」她突然睜大眼睛,「我感應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他的魂魄還在!」蕭銜蟬的聲音乾澀,手指微微顫抖,「就是這簇火苗!」
「他不是魂飛魄散……是重傷後自動變回原形養傷!有人重傷了他!」
謝無柩單膝跪在丹爐另一側,修長的手指輕觸爐壁,向來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波動:「的確如此,是天衡自在功法護住了他的心脈,在他即將喪命時為他留下一線生機,讓他變回丹爐本相。」
花拂雪猛地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所以……不禁只是這一世的肉身死了?」
「嗯。」蕭銜蟬點點頭,終於鬆開緊咬的嘴唇,「但是他的神魂受了重創,需要時間恢復。」
銀童掙脫秦含玉的手,撲到丹爐前,小臉貼在滾燙的爐壁上也不覺得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禍害肯定遺千年。」她的眼淚在爐身上留下一道道水痕,突然想起來什麼,「那個混蛋仙人……一定是他幹的!他先慫恿我殺金童,見我沒有動手,便自行殺了金童!」
明五娘蹲下身,她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冷靜的那個:「現在當務之急,是保護好這尊丹爐。」她看向蕭銜蟬,「需要什麼藥材輔助恢復嗎?」
蕭銜蟬搖搖頭:「他變成了丹爐,與人不同,沒了肉身,其修復之道自也不同。」她抬頭看向眾人,紅腫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些許神采,「我們輪流守著,等他醒來。」
明五娘猶豫道:「你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
花沸雪見師弟尚有一線生機,恢復了幾分往日的從容,但微紅的眼圈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他安排道:「我們帶著不禁回家,師尊肯定有辦法。」
秦含玉道:「那傷了二師兄的元兇呢?不找了嗎?」
花沸雪搖搖頭:「先回家再說。那人能在一群修士中來無影去無蹤,重傷不禁,可見其修為之高,我們不是對手,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丹爐微微震動了一下,爐蓋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仿佛金不禁那熟悉的、沒心沒肺的笑聲。
蕭銜蟬與秦含玉點點頭,贊同大師兄的話,幾人迅速收拾好行禮,秦含玉要驅使小黑時,卻見它蜷縮著睡得正香,一呼一吸間還有些酒氣,她想起昨晚小黑一頭扎進酒缸里,便不叫醒它。
花沸雪拋出凌雲舟,核舟見風便長,惡人村所有村民除了銀童,昨晚都被歸玳帶回了山海遺境,剩下被擄掠而來的修士則坐上明五娘的八荒戰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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