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光周身突然浮現無數血色鎖鏈,正是他千年來種下的惡因孽債,鎖鏈寸寸收緊,他「噗」的一下噴出一口血,給予九州的痛苦如今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
「這不可能!」仙帝咆哮戛然而止。
蕭銜蟬趁韓飛光被輪迴之力反噬的瞬間,混元棍裹挾著萬鈞之力橫掃而出。
「咔嚓!」
棍影如電,重重砸在韓飛光脖頸處,骨骼碎裂聲響,仙帝的頭顱頓時歪斜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蕭銜蟬手腕一翻,就要補上致命一擊——
「鐺!」
混元棍突然發出刺耳的哀鳴,在韓飛光脖頸處擦出一串火星。
蕭銜蟬虎口震裂,鮮血順著棍身滴落。
韓飛光抬手,掰直自己扭曲的頭顱,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就憑一件殘武……」仙帝的冷笑從歪斜的嘴裡擠出,「也配傷我萬年仙體?」
靠,這場面有點可怕,蕭銜蟬心中吐槽。
韓飛光暴喝一聲,法力凝聚成巨掌拍來。
蕭銜蟬扭頭就跑,混元棍往地上一撐,借力躍出十丈遠,巨掌轟碎她方才所站的地面,碎石飛濺間,她已閃到雲海深處。
韓飛光瘋狂地不斷打過去,一個個巨掌拍向雲海,九州之人都看到了天上突然生出巴掌,好像在扇人。
蕭銜蟬跑得飛快,韓飛光的法術沒有傷到她,但她面色凝重。
三條預言不斷在她心中滑過,她有種不妙的預感。
第146章
凌霄殿內,韓飛光的面容閃過一絲猙獰。
他正在在虛弱下去,不斷的虛弱下去,如果不除掉預言中的那兩個人,他一定會在不久之後死去。
可他是仙帝,帝王怎麼能臣服於命運呢?
天庭雲層驟然翻湧如墨,一場大雨如潮水倒灌,灌進九州大地,這場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九州每一寸土地、每一條河水都都被這場黑雨澆透了。
雨滴落進泥土、濺上人的皮膚,皮膚下立即浮現出一條蝦線似的黑紋,這黑紋似活物,順著皮膚機理往心脈爬去,不多時,那黑紋就鑽進了心脈,緊接著,患者開始劇烈抽搐,瞬間死亡。
雨霖城潔白的雪山上蒙了一層灰,看起來髒兮兮的。森冷的空氣中夾雜著一絲焦味,雪地里搭起數個火架,其上擺放著無數具屍體,因疫病而亡者必須火燒,這原本不為百姓們接受,只是大家要麼患病,要麼在患病的邊緣,都沒有力氣去計較逝者的身體了。
一股怪異的煙味打著旋兒在空中飄過,架起火架的地方已融化了積雪,雪水又髒又泥濘。
圍著逝者身體的家人們正在做最後的道別,他們孱弱到站都站不穩,坐在地上,牢牢抓緊逝者僵硬冰涼的手。
一道道黑煙竄上天,蕭銜蟬出神的看著這一幕,腳步略動了動。
無力地坐在地上的人們精準地捕捉到這個聲音,他們都看向了她,目光幽幽。
「殺了她!瘟疫就能停!」
「都是因為她,我娘才會死!」
「她就是禍害!」
蕭銜蟬好似聽到了無數嘈雜的聲音,但又覺得眼前的人們一句話都沒說。
無數道目光刺得蕭銜蟬踉蹌著後退兩步,眼前陣陣發黑。
她低頭,突然看到自己的掌心好像有一條黑色,她看到皮膚下那條黑色的細絲正在遊走,逼近心脈。
眼前陣陣發黑,蕭銜蟬眨眨眼,試圖扶住什麼東西,就在這恍惚的瞬間,她看到左洞明率領九州其他修士已經衝破雨霖城的護城陣法。
蕭銜蟬強撐著舉起混元棍,卻在運力的剎那突然噴出一口黑血,她單膝跪地,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最後看到的是謝無柩正不顧一切向她跑來。
昏迷中,無數記憶碎片如走馬燈般閃現。
那個在瘟疫中緊緊抱著孩子的婦人,後來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她;那個曾經跪謝救命之恩的老者,後來用自己的性命要挾她,還有很多人,多到她自己開始懷疑,選擇蒼生道是否錯了?
心底有個聲音越來越響:這些人,真的值得你以命相護嗎?
蒼生道……
不知在黑暗中過去了多久,蕭銜蟬覺得自己好像沉在羊水中一樣,周身溫暖到她完全不願醒來,不願面對必須做出的選擇。
耳畔突然傳來隱隱約約的呼喚聲
「妙妙……」
「妙妙……」
「蕭銜蟬!」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穿透黑暗,如同一條絲線,系了蕭銜蟬漫無目的的意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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