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見小朋友這麼說,沉默了兩秒:「像也不可以,下次第一時間打電話,叫消防員。」
消防員也很忙好不好,夏遂安覺得自己這次是王八栽進了潛水坑裡,爬不出來陷阱去。
不過他還是忙不迭的點頭說好,下次一定不當猴子,又問:「老公生氣了嗎?」
穆延宜沒有回答,臉上也還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問夏遂安:「怎麼去那裡?」
說到這個夏遂安眨了兩下眼睛,去親老闆的唇角:「因為老公快回來了,我想去接你回家。」
他在心裡撇嘴,想這個男人果然和他八字不合,難得有心情去獻獻殷勤,反倒是出了事。
等了半天沒等到老闆說話,夏遂安抬頭,剛好撞進了老闆的深邃的眼中。
他沒見過這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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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遂安的腳受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現在不方便走路,整個下午都在指使穆延宜,甚至囂張得點名要吃肯德基外賣。
他的理由有理有據:「今天是星期四,不請我吃肯德基就要給我50。」
最後肯德基是沒吃上的,夏遂安收到了某個男人發來的50塊錢紅包,他決定在明天老闆上班的時候不使用膨脹券和拼好飯點外賣。
晚上睡覺的時候夏遂安還是習慣滾進穆延宜的懷裡,穆延宜在工作,他就在旁邊搗亂,問穆延宜這次出差有沒有偷吃。
穆延宜聽見後出了神,想起想起前幾天出差的時候晚上回到酒店,合作商為了討好他送到他臥室的男孩。
男孩有一雙杏眼,爬下床來解他的腰帶,嘴裡叫著:「哥,馬總讓我來讓你舒服。」
他當晚退了房,新開了一間,第一次打開了家裡的監控,看見臥室里睡得正香的小懶蟲。
現在到是學會興師問罪,穆延宜用食指把他探過來的腦袋推回去,「金金擔心的話不如下次和我一起去。」
「我要看家。」夏遂安用腦門去頂穆延宜的手:「這樣老公回家我就可以第一時間和老公說歡迎回家。」
夏遂安:「我們的家。」
和老闆出差要動腿,還要被老闆拉上床臨時加班,哪有現在隨便動動嘴來的舒服。
攻略老闆這一塊他選擇偶爾努力,階段性擺爛。
夏遂安隨便說說,沒想到穆延宜卻停下動作,因為他這句話想到那個很多年前在冰冷的家中做好飯等爸媽回來的少年。
現在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家裡也住進了人。
夏遂安看見老闆沒搭理他,只以為又被無視,沒在意,趴在穆延宜的腿上看他電腦屏幕里全是英文的文件。
上學時期的英語課和現在金主電腦上的英文文件都具有一樣的催眠效果。
穆延宜處理完工作已經是深夜,他出差一個星期,床邊也空了一個星期,現在低頭又能看見趴在自己懷裡睡覺的人。
那雙打了石膏的腳被他撂在外面,那顆紅色的小痣也被纏在了石膏里。
窗外天色黑漆暗沉,多年前城市內的空氣治理就一直不太好,現在已經很少能看見繁星,連月亮也被蒙上了霧色。
穆延宜以前總是喜歡在工作結束後的陽台上喝杯紅酒,放鬆自己僵持一天緊繃的神經。
現在身邊有了夜晚要抱著他睡覺的人,會向他撒嬌,會向他展現對金錢毫不遮掩的渴望,會偶爾對他任性和拒絕營業,也會在深夜的沙發上等他回家,他少了些個人時間,又理所應當習慣了夏遂安的存在。
穆延宜想起趙翎的那句喜歡,隱隱覺得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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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遂安傷了腳,穆延宜說要找個阿姨,結果招到夏遂安的強烈抗議。
阿姨只會影響他睡覺和打遊戲,他單腳蹦起來,在穆延宜面前展示自己是個生活能自理的人。
「就算腳不能走路,我還可以在地上爬,剛好馬上就要蛇年。」夏遂安拖著自己纏上石膏的腳說。
「不是叫你這樣去迎接蛇年。」
穆延宜把他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自己打了領帶,要去上班。
夏遂安乖巧地歡送:「老公拜拜,晚上想吃肯德基。」
「不行的話麥當勞也可以。」
「華萊士總可以吧,那個便宜。」
門被關上了,在穆延宜出門上班前夏遂安得到了一句金主臨走前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