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和她處世立身所堅持的善良有違，但她還是不想走。她要確認雲杳師姐是真的泯滅在魔淵崖下，她才安心。
隱約之間，她覺得雲杳師姐是破壞掉她從進入靈獸之森開始一直到現在好運的人。只有雲杳師姐不在，她才能做回當初在神藥谷那天真爛漫的天之驕女。
姬銜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給她，只平息眉眼，一雙桃花眸盯著那除了天上落雷和掉冰雹進去、風聲呼嘯之間，卻毫無人聲的魔淵崖。
太陽的光芒被黑雲擋在後面，慢慢地，他的臉色漸漸白起來。
不過他本就是白玉一般的膚色，不細看也發現不出什麼。
姬銜沒有動用功力，依舊靜靜等待。
雲杳發現天道是真的難殺。
她挑了他的經脈，捅了他九十九劍，他就是不能說話，也能用傳音。
「你殺不掉我的。」
雲杳化悲憤為動力，又給他來了三劍。
她是要殺祂，可沒想虐殺祂。所以沒給他眼睛捅瞎。不過雲杳擔心天道的眼睛像澤淵的左眼一樣，能誕生流光珠這樣的神器有另外的奇效，特意給祂用步裹上。
就這樣，祂還是姿容甚艷。渾身裹挾著一襲純白長衫的祂滿是血痕，躺在那裡，散發著一種詭異空靈的美。
雲杳別說欣賞了，只剩下生氣，生不完的氣。
難不成沒有新天道的存在，舊天道就永遠不會消失嗎？
她從哪裡搞一個新天道啊！
雲杳累了，她用屠神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把劍立佇立在地上，呼出一口氣。
被蒙住雙眼的天道動了動耳朵，唇角微微勾起來，隔空傳音：「雲杳，你不傷我容顏，是不捨得嗎？」
「......」
要不是真的累了，雲杳高低得咆哮一下，再給祂來一劍。
「那是因為我有道德。」把人臉劃花又不致命，雲杳是要他死不是要他難堪。
「你一點都不像是我安排出來的人物。」
「你是不像，而澤淵、楚玄泠、姬銜和裴嶼是自己走出我對他們命運的安排。其實澤淵並不是最早意識到我對他們制衡的人，楚玄泠才是。」
雲杳冷眼不動，聽他傳音。
天道是真的活太久了，話多且密，思想也是清奇得無法理解。
估摸祂可能覺得自己被祂折服了。
雲杳忍了又忍，想想還是冷靜聽祂先說說。
不知道能吐出個什麼象牙來。
「楚玄泠是極有可能取
代我天道之位的人。」
雲杳不想說話，只有眼神傲睨祂。
她實在作不出那種涼薄傲睨的眼神，可能有眼抽搐的感覺在。
算了，這不重要。
反正雲杳是不相信祂說的話。
她要是能殺掉祂，還關心誰做天道，誰有能力誰去。
「雲杳，你不動是否是捨不得殺我。」
「其實你我一起，我為眾人寫命運，你管控時間，也不失為......」
就在天道還要傳音，雲杳忍無可忍又給了他一劍。
第一百零二劍，終於捅到了祂的要害。
第66章 棋勝一步雲杳：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一擊斃命雖然不管用，但多捅幾次，總能找到對方的命門。
誰讓祂輕敵,要用本體來與她對話。
都直言她是不可控的存在,還敢這麼看輕她。
「你就不怕死嗎？」祂的臉色終於變了，唇角壓下去,眼尾是冷到極致的光。
話音落下,雲杳的身體就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巨大的石塊上,濺起灰色的粉塵。
躲在石頭洞裡的魔悄悄跑出去，比雲杳這個被打的人還要心驚膽戰地。四散溢開的魔氣從那些石頭中跟著跑出去,又飛又跳,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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