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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地嗚咽了一聲,刺痛伴隨著血液的甜腥味兒在蘇蘊宜的唇間瀰漫,而裴七郎毫不在意,舌尖挑開她的貝齒,闖入、席捲、吮吸、啃咬,唇瓣廝磨。

蘇蘊宜只覺頭腦發麻發熱,仿佛魂魄也將要被裴七郎吸走吞噬。

她心裡不願給這人做妾,做妃妾也不願,可身體終究比內心坦誠,明明白白地眷戀著他,於是很快化作一灘春水,軟在他懷裡,融化在情海中。

直到裴七郎的手指探入明衣襟口,冰涼的手指觸及到頸下那敏感的肌膚,蘇蘊宜才戰慄著睜開眼,虛虛握住他的手,「陛下……」

壓抑著長出一口氣,裴七郎喉結滾動幾下,啞聲道:「裴玄。」

「……什麼?」

「我的姓名,裴玄。」裴七郎在她耳邊喘息著呢喃:「我姓裴,卻並非河東裴氏的裴,而是當今皇室之裴。先帝諸子中,我排行第七,幼時母妃常喚我,七郎。」

他的聲音溫柔低沉,蘇蘊宜卻不知為何聽得心頭酸脹痛楚,她撇過頭,悶悶道:「陛下現在才同我說這些,不覺得有些太遲了麼?」

下巴被再度掰回去,裴玄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喚我七郎。」

惱怒與火氣竄至心頭和眼眸,蘇蘊宜冷嗤一聲,硬是掙開他的手,「陛下怕是認錯人了,我所認識的裴七郎,是光風霽月的世家子,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她背轉過身,蹣跚著起步就要往龍輦下走,「今日是我婚禮,陛下若是賞臉來吃一盞喜酒,妾自然榮幸之至。可若是為了旁的而來,請恕我不能從命。」

話音落下,錦帷掀開,護在龍輦外數不清的侍衛與宮人齊刷刷地回頭,姚子昂躬身問:「貴嬪可有吩咐?」

身體霎時僵直不能動彈,蘇蘊宜怔忪地站住,隱約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貴嬪,看來你還沒有搞懂,朕親自從建康來到吳郡,究竟是為了什麼。」

腰際貼上一隻寬大的手掌,裴玄攬著蘇蘊宜站起,自錦帷後現身,他低頭,目光自一眾漆黑的頭頂上掠過,定在蘇俊頭上。他啟唇道:「蘇卿。」

蘇俊後頸一涼,當即用力叩首,「臣在!」

「朕身側之人,你可認識?」

先前還狀似溫情地說著「這些年來委屈你了」的蘇俊毫不猶豫地大聲說:「是陛下的貴嬪娘娘!」

目光移到蘇治頭頂,裴玄又問:「大舅兄怎麼說?」

「臣不敢!」蘇治也跟著伏首在地,「微臣拜見陛下,拜見貴嬪。」

懷裡的嬌軀劇烈地發起抖來,而裴玄更加用力地按住她,面上浮笑,望向最後一個人,「秦長卿?」

「……」秦長卿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而他的聲音卻無比清晰地傳來,「她是陛下的蘇貴嬪。」

「你看,他們都懂了。」柔軟卻微冷的嘴唇貼著蘇蘊宜的耳垂,裴玄如情人喁喁私語,「宜兒,現在你懂了嗎?」

兩行清淚自眼角倏忽滑落,蘇蘊宜茫然而麻木地軟在裴玄身上。裴玄反手摟著人回到龍輦中,緩慢吻去她頰上淚痕,動作輕柔,「別哭啊宜兒,這點痛,還請你忍著。」

他的語氣驟然冷酷,幽幽地說:「因為你不痛,就不會明白我聽到你要嫁給別人時有多痛。」

……

裴玄想起今日凌晨,聽吳郡太守茫然說出那一句「蘇五氏女是陛下貴嬪?可她不是今日就要出嫁廣陵秦氏郎君麼?」後,心臟驟然傳來的尖銳抽痛,令他此刻回想起來都猶自膽戰。

好疼啊,是真疼,好似自母妃離世後,哪怕受魏桓挾制多年,哪怕被魏後幾番羞辱,也都沒有再如此疼痛過。

可蘇蘊宜即將另嫁他人的消息,卻如天狗食日,讓他整個世界都霎時陷入無邊的黑暗。

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從這滅頂的痛楚中掙脫出來,丟下城門諸多官吏不管,匆匆趕到別院,直到院門打開的前一瞬,他還在心底默念:她在等我,她一定就在這裡等我。

可跪了滿院的親衛告訴他,她真的走了。

她也是真的要嫁給別的男人了。

姚子昂瑟瑟發抖著稟報她脫身的方法,而裴玄只是木著臉聽,至於那個幫著她逃脫的侍女,更是看也懶得看一眼。

那些都不重要,一點兒都不重要。

唯一要緊的事,就是他得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你知道麼,宜兒,其實那時候我想過的。」牽住蘇蘊宜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裴玄看著她,輕聲道:「我想過要不要乾脆就此放手,如你所願,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蘇蘊宜眼睛眨了眨,無神的眼底流出一點光彩來,轉頭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裴玄忽而笑了,是那種諷刺的、氣惱的笑,「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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