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魏棕連不要爵位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任大爺嘆口氣。
「隨我回府吧。」
幾日了,魏棕臉上終於重見了笑顏。
可是,魏棕剛到任府門口,家中小廝就急匆匆趕到,面色慌張不已。
魏棕橫眉:「慌慌張張做什麼?」
還有些寒冷的初春,小廝跑出了一身的汗,喘著粗氣。
「主子,二少爺他落水了。沒了。」
聽了小廝的話,魏棕和任大爺都面露驚訝。
人都到了任府門口了,眼看就要見到心心念念的妻子了,卻來了這麼一個噩耗。魏棕騎在馬上,還未曾下馬。聽了小廝的話作勢轉身就要走。
「父親,我先回府。遲些再來看宜兒。」
任大爺卻皺眉攔住了他。
「你等等,宜兒和你一道回去。」
出了這種大事,任蘭宜作為長媳怎麼可能還呆在娘家。置氣歸置氣,這種事她得露面操持。
魏棕卻面露猶豫:「宜兒她還懷有身孕。」
任大爺不容他拒絕。
「去傳話,讓大姑娘收拾收拾隨姑爺回府。」
魏棕怎麼都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見到自己的妻子。
任蘭宜隨魏棕回府的時候,任蘭嘉和任蘭昭正在太尉府上參加宴席。
當朝太尉是先帝的舅舅,如今幼帝的舅公,在先帝在時就已權柄在握,世家皆以其為首。同司徒,司空三公把著六部,先帝駕崩,新帝登基。太后出身武將世家,自知自己和幼子在朝堂中若無自己勢力,那必然會成了傀儡,便扶了自家弟弟上位,越過他們設了攝政王一職,代執皇權。三公權勢雖因此被削弱,但他們代表的是世家,勢力仍然不容小覷,如今與陳朝一派的新貴成對立之勢。
而太尉府家的女郎設的賞春宴,自然請的也都是名門閨秀。任蘭昭在收到帖後子很是心動,任家閉門這幾年,她除了偶爾與閨中密友小聚,都沒去過什麼大宴席,每次只是聽說就覺得心癢。這次太尉府下了帖子,她卻禁足在房內,她甚是懊惱。
太尉府的宴席那可是會來不少人,任三夫人轉了轉眼眸,給女兒支了一個法子。
任蘭嘉在進任府給任老太太請安時,被任蘭昭身旁的貼身侍女攔住了。見了任蘭嘉,任蘭昭是又殷勤又陪笑臉,還難得拽著任蘭嘉的袖子開始撒嬌。
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正憂心任蘭嘉閉門不出,有任蘭嘉開口說要帶任蘭昭去參加宴席,自然是沒受到一點阻攔。
任蘭嘉不僅答應陪任蘭昭去宴席,還讓慧心給她送了頭面首飾還有衣裳。自她回來,宮中隔三差五就賞下東西。能送進宮中的自然不俗,宴席這日,任蘭昭一身新衣新首飾,活脫脫一個嬌俏小女郎。
回京後只在任老太太的宴席上露過面就一直未出門的順平郡主居然登了太尉府的大門,太尉府的孫大夫人親自迎了出來。
今日宴請的都是上京城各府未成婚的女郎,太尉府又有兩個到了成婚年紀尚未定親的郎君,這賞春宴是何目的眾人皆是心中瞭然。
女郎們都認真打扮了一番,打扮素淨的任蘭嘉也就顯得格外醒目。加上她的身份,眾人的目光便一直追隨她。
和孫大夫人寒暄了幾句,任蘭嘉便找了個角落坐下。她身側的任蘭昭早就耐不住了。任蘭嘉知她蠢蠢欲動:
「去吧,找你的小姐妹去吧。」
任蘭昭雖很想去找自己的好友但覺著留任蘭嘉一人又不好。
「無事,我愛清淨。你去吧,順道看看太尉府的兩個郎君如何。」
任蘭昭雖聽了母親的囑咐,但到底還年幼,被這事上被調侃也面露嬌羞。
「二姐姐,你說什麼呢?」:
任蘭嘉笑笑。
宴過半,除了太尉府的女郎和幾家勛貴的女郎上前去和任蘭嘉搭話,其餘時間,任蘭嘉都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無人來擾。慧心湊到任蘭嘉耳側。
「府里來人了,請您和三姑娘回去。」
任蘭嘉看向人群中巧笑嫣然,興致正好的任蘭昭。
「遲些再說吧。」
戴著宮中賜下的首飾,穿著御供錦緞製成的衣裳又有著郡主姐姐的任蘭嘉在宴席上成了人群焦點,她性情爽利又不扭捏,身側很快圍了一群女郎。
宴席結束時,還有女郎拉著她依依不捨。
出了府門,任蘭昭環著任蘭嘉的手。
「二姐姐,你生辰也快到了,是不是也要辦一場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