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痛意,陳朝側頭去看,他的左手手心正攥著一枚金鎖。樣式陳舊,瞧著是老物件。
還未等他細看,門被推開。他扭頭,就見到了青雲站在門邊,一臉驚詫看著他。眼看青雲就要出聲,陳朝凝眸搖了搖頭。
青雲心領神會,捂住了嘴,小心翼翼闔門退了出去。
依舊是那些血紅的夢魘,可這回,任蘭嘉懷裡不再是她的母親,而是一副高大的身軀。他的胸口被箭矢射穿,鮮血從他的胸口湧出,浸透了她的衣裙。任蘭嘉想哭,卻發覺自己壓根發不出聲音。她想求助,四周卻漆黑一片。
「夫人,夫人……」
任蘭嘉是被搖晃醒的,睜開雙眸就對上了熟悉的眉眼,她愣了一瞬,隨即一把環住了眼前的人。
驟然的動作讓男人的傷口牽扯了一下,但他忍住了痛意,用唯一能動的右手回抱住了她。
「可是做噩夢了?」
陳朝本不想喚醒她,可撫開她凌亂的髮絲才發覺她面目痛楚,像陷入了夢魘。
低沉的聲音,溫熱的氣息,任蘭嘉慢慢有了實質感。她鬆開手,退出他的懷抱。
他醒了,任蘭嘉露出笑意。
「我叫曾老來。」
沉寂了幾日的屋子一下子擠進了許多人,府醫,侍衛首領,魏棕,任和郎還有青雲。而任蘭嘉就站在床榻一側。看著床榻上坐起身子的人,她的手微顫,還好有寬大的衣袖擋著。
府醫解著陳朝胸口包裹著的白布,陳朝坐在榻上問:「我昏迷幾日了?」
魏棕答:「第五日了。」
陳朝眼眸一沉。五日,那一切尚且可控。同時魏棕也給他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府醫半跪在榻上,陳朝問了那一句後視線就一直放在隱在人群後的纖細身影上。她又瘦了許多,這幾日,想必又受了不少驚嚇。剛醒來,她便急著叫人,他連話都未曾和她說上一句。
白布被拆開,府醫讓他轉過身去。傷口在背上,陳朝下意識不想讓她見到傷口,府醫似是看出了他的意圖,壓低了音量。「這幾日都是王妃衣不解帶照看你,傷口她早就見過了。」
府醫說什麼眾人未聽到,只是見陳朝轉過身子露出背後的傷口。被箭矢所傷,按理傷口很小。但陳朝背後的傷卻是一整條。這是為了取帶倒刺的箭矢,生生劃開血肉而造成的傷口。
憶起那日取箭矢的場景,魏棕面露不忍。
傷口在背上,陳朝看不清,只能感受到冰涼的藥膏塗在自己的背上。背對著人他的目光沉靜,不知在想著什麼。
砰……
突然一聲響動,隨後就是慌亂的聲音。「嘉兒……王妃……」
陳朝驟然轉身,這動作牽扯到傷口,但他顧不得許多,躺在地上的纖細身影映入他眼帘,捂著肩頭他徑直下榻。青雲驚呼:「王爺。」
府醫焦頭爛額,這些時日他沒有一刻是能透過氣的。眼下本不能輕易動彈的陳朝連布都還未裹,赤著上身坐在圈椅上目光灼灼盯著他,他的身後是同樣神色擔憂的任和郎和魏棕,他們眼下的注意力都躺著榻上雙眸緊閉的任蘭嘉身上。
第48章
素色紗帳,紫檀龍鳳呈祥雕花床柱,鼻間清雅的檀香,初醒的任蘭嘉看著眼前熟悉的景一時還有些恍惚,她不應該是在廣陽侯府嗎?
「醒了?」
耳側深沉的男聲,任蘭嘉偏頭,最先瞧見的是包裹著白色錦布的赤裸胸膛,再往上,受了傷的人正半撐著身子看著她。任蘭嘉憶起,她似乎是又昏過去了。
許是她這幾日心緒繃的太緊了,他一醒來,她心緒一松,便沒了力。見他撐著身子,而眼下確實是在長公主府的床榻上,任蘭嘉皺了皺眉:「曾老說了你不能挪動,怎麼回府了?」
任蘭嘉雖蹙眉看著不悅,但話語中卻是在擔憂他的身子。她撐著身子也想起身,卻被人摁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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