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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倒不是盲目互相吹捧,既非世家子弟,那就必然是有些資質了,此前一關已經篩去不知多少凡夫。

哎,是修仙世界呢,這個玄山仙宗聽起來還是名校。

白露沒有耳濡目染的環境,只大概知道這是和魔法不同的東方體系。當初要知道會穿越,他一定認真研究媽媽下載的那些電視劇!

一想到親人……也不知道他們發現自己失蹤沒。

白露穿越前還在和爸爸通視頻電話,他聲稱遇到一個厲害的占卜師,給白露算了個命,結果說白露將會英年早婚,對象比白露大兩百多歲。

旁邊的媽媽聽到就探頭說:這是被誰家拉去配冥婚了?

白露當時也覺得十分可笑,魔法界倒是有年紀大的,可大兩百多得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忘年戀,別人白頭偕老,他偕老結婚,白頭現成嗎?

正在回憶的白露被一道聲音喚回神。

「尊兄泰然自若,想必是胸有成略啊。」此人走到白露身邊,在眾人偷瞄之下搭了句話。

這人一身月白色長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腰配玉玦、香囊,五官也稱得上標誌,本該是很精神的公子哥兒打扮,偏偏眼下烏青,黑眼圈過重,臉色還蒼白,氣質便被削去了幾分。

這還是第一個向白露搭話的人,但白露有點遲疑。

他雖然有華夏血統,但從小語言環境不同,有時候中文表達難免不夠地道。

這修仙界的人還喜歡用文言,搞得白露剛聽幾句時差點以為語言不通,越聽腦袋越痛。

有時候聽不懂老家的網絡梗就算了……誰能想到這輩子還能遇到文言文!這是要把上學時沒吃的苦給他補上嗎?

總而言之,所以此刻,白露有點點擔心自己表述不準確。

他頓了兩秒才回以真誠的讚美:「謝謝,你也胸有成略!」

對方感覺到一絲不對……

但一時又說不出來,撓了撓頭。

算了,不想那麼多,來者自我介紹道:「鄙姓梁,梁滿谷,敢問尊姓大名?」

白露忍不住笑了下,綠瞳便顯得更璀璨了。

梁滿谷:「??」

忍不住摸一下臉上,沒髒東西啊。

「沒事……我叫白露。」白露是沒忍住笑場了。

怎麼真跟演戲一樣說話。

「白兄不簡單啊,通過第一關的人莫不狼狽不堪,你卻是片葉不沾身。」梁滿谷並不掩飾自己好奇的神情。

更要緊的是,梁滿谷從入山到過完關整個過程也未見到白露,倒是在最後關頭,白露就像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了,這是何等能耐。

那是你沒看到我剛摔下來的樣子,白露也心想,不過他好歹是個巫師,清潔咒語是最基礎的。

「因為我有點基礎。」白露道,魔法基礎也是基礎嘛。

「哈哈哈,我就知道!」

梁滿谷興奮得蒼白的臉上都多了淡淡紅暈,見白露詫異看來,解釋道,「贏了贏了,剛剛我就和人打賭,雖然你貌似柔弱,半點吐納也不會,但很可能只是低調行事。」

白露看著梁滿谷的黑眼圈,點點自己眼下說道:「你也很低調,一點也看不出是好學生。」

「……」梁滿谷訕訕道,「這個倒不是偽裝,鄙人先天晝夜節律失調,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著。」

早知道擦點粉了,梁滿谷不想太丟面子,脖子一梗又道:「咱們能來玄山仙宗,資質都不差的,在下雖不比白兄從容,但我家一位修士長輩說了,我這樣的根骨,正適合觀星卜算。」

大晚上不睡覺,可不是只能觀星。

梁滿谷沒說的是,他一開始對修仙感興趣,就是聽說入定打坐有助睡眠……

「卻不知道你欲修何道。」梁滿谷眼中充滿難耐,連黑眼圈都帶著幾分迫不及待,他為來玄山,不知做了多久的功課,「丹鼎?器修?體修……這個不太像。」

白露和他對視,眨了眨眼睛,其實不太懂「器修」是什麼,聽在耳里像汽修,但他感覺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猜一猜,可能是指想選什麼專業吧。

白露對這邊還不太了解,試探著打聽:「有沒有修魔的?」

梁滿谷滿臉驚愕:「啊?」

白露在原地一臉無辜,怎麼,修魔法的,沒有嗎?

「這個……玄山是名門正道,白兄玩笑了。」梁滿谷懷疑白兄是不想和自己瞎扯了,悻悻告辭。

「怎麼了?」和梁滿谷打賭的其他考生抓住他問,「你問到了沒?」

他們都不好意思去搭訕白露,唯有這位仁兄敢去。

「別提了,人家不樂意搭理我。」梁滿谷嘆氣,但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誒,不然我們賭一下考官到底什麼時候現身。」

話音剛落,訇訇鐘聲自金玉台傳出,響徹天際,旋即是道道玉階無根而生,向下延伸了十數丈,一名少女修士腳踏白雲而來,停在末端玉階。

少女不過十六七的樣貌,梳著丫髻,稚氣未脫,眼神卻冷冷的,垂目看來說道:「列位久等,玄山入門試煉第二關即將開始,由此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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