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這麼叫的,你快點打扮吧。」寧硯虎還得抓緊吉時,給他戴上鏤花發冠,珠串編入小髮辮,那藍色蜘蛛胸針倒是相配,還有喜從天降的含義,遂留著。
白露盯著師姐拿出來給他搭配的飾品,伸手去摸一串瓔珞:「這個能戴嗎……」
「夠多啦。」寧硯虎拍了拍白露的手,一推他,「走了!」
白露跟著寧硯虎到了拜師禮的舉行地點,只見那日有過一面之緣的宗主博鸞仙君捏訣,輕施術法,原本只有幾間闊的屋子瞬間被拉伸,變得很是寬敞,觀禮的賓客都進來也綽綽有餘。
就在眾人見證下,博鸞仙君為二人主持儀式,燃香燭,陳供品,敬告天地。
他誦讀拜師帖,把白露姓名寫入玄山譜牒,便完成了天地師門雙重見證,然後指引白露給霍雪相奉茶。
霍雪相負手而立,如未出鞘的霜刃,又令人想起梅枝覆雪,相對之間,雙目被覆蓋,可神識卻像是實實在在落在了白露身上,比真正的視線更加有實感。
「法脈如血脈,日後要尊師重道……」博鸞仙君在這裡卡了一下,因為一般此處都是接「努力修行求得飛升」,勉勵弟子,可是眾所皆知霍雪相的情況。
只見霍雪相抬手就接過了茶盞,淡淡續道:「你入我門下,百事無忌。我修習霜輪九身訣,但法訣並未大成,故此教不了你霞舉飛升,只引你於九境之途,巡天踏月,紅塵歸神,待你識得人間,或者自能領悟歸處。」
這和旁人收徒全然不同,但鈞天劍尊本也不是常人。
博鸞仙君頷首,眾人不願拜入師弟門下,只因他與世人所求相悖,心法從此殘缺。
而今收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弟子,但師弟說得也不錯,拜在他門下,又難說沒有自己的際遇,如若能自行補全心法呢?
想來這弟子聽了也會有些動容……
白露:大概聽懂了百分之三十七點六。
但是沒關係,穿越前那麼多次開學典禮他也沒有認真聽校長每句話啦,這個時候只要響亮喊口號:「好的師尊,我一定會好好學習,認真修仙!」
霍雪相放下杯盞,將一柄長劍贈予白露,象徵禮成。
旁人這才齊齊道賀:「恭賀劍尊,喜得愛徒。」
……
白露看著霍雪相給自己的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摸上去發冷,上面刻著「雪羽」兩個字,整把劍什麼裝飾也沒有,光禿禿的,就像他師尊那一柄一樣。
按照白露自己的習慣,非在上面嵌好魔法晶石、刻好符文不可。
白露是半點基礎也沒有,拿在手裡甩了幾下,差點碰到自己,縮了縮,眼睛也閉上了一隻。
哇,好危險。
這是他一個巫師該玩的嗎?
像他的巫刃,大部分都沒有開刃,儀式專用,能引導力量就行,就怕割到自己。
而且不開刃也更好隨身攜帶通過安檢……
寧硯虎領著木傀儡過來時,看到此景臉色不禁扭曲了一瞬,縱然知道白露剛入門,但在點梅峰出現這樣耍劍的人還是令人有些崩潰。
說好的特別想當劍修呢?就自己一點也沒鍛體過?
寧硯虎開始感覺到有一絲不對,但是看看無辜的白露,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白露,我也要走了,交代你一下,這是你們點梅峰的。」寧硯虎指了指身邊傀儡,點梅峰本來連個傀儡也沒有,還是因為白露來,霍師叔才在宗主的提醒下領了一個。
白露只見師姐領來個眉眼深刻的黑衣青年,垂手站在一旁,面無表情,毫無情緒。
大師姐說這是點梅峰的,鑑於他知道點梅峰只有他一個弟子,這難道是師尊的管家?
看到白露出現在視線里,黑衣青年似有所感,張口道:「少主,有什麼吩咐?」
「謝謝,暫時沒有。」還叫少主,真的像古風管家,白露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語氣平平的,甚至太平了,導致有一絲熟悉的味道……
白露的手在青年眼前揮了揮,黑衣青年眼珠呆呆的,語氣和剛才相比一絲沒變,「少主,有什麼吩咐?」
白露:「……」
白露:「轉人工?」
他終於想到是什麼味兒了,人機味兒。
黑衣青年似乎思考了一下,「少主,請再說一遍?」
「這是天權峰給煉的木傀儡。」寧硯虎看白露還玩上了,「你聽過吧?」
「哦,聽過。」白露有印象聽戴主事講過,玄山有很多種傀儡,只是沒對應上。
而且他沒想到傀儡能這麼擬人,雖然還是透著人機味兒,但外貌真是很像真人了,他還以為傀儡會長得像木偶戲的偶人,「那他有名字嗎?」
寧硯虎:「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