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消息再靈通一點,神光侯爺就該在看到白露的第一眼知道他是誰。
可惜神光灣看來還是偏了點,木族的消息尚未傳到神光侯爺這兒,所以他只是疑惑而忌憚地看著這兩人,還有點拿不準白露的種族:到底是不是同族啊?怎麼看起來又人又木的,咱們十二洲何時有半樹人了?
白露也有些警惕地看向神光侯爺,雖然和朝天子說笑了一句,但方才槐樹那一擊的確讓白露有些嚇到,不愧吸了那麼多香火,好快的速度好猛的力量!
巫師雖然警惕卻沒有半分懼意,率先從屋頂一躍而下,從少年手中接過了法杖,非常慎重地出招:「時雨、逢春!」
神光侯爺察覺到少年一揮法杖,濃郁的生氣湧出,他立刻聚力阻擋。
他本以為少年是個法修,沒想到那生氣涌動之間,一把符籙飄了出來。
符修?符修你舉什麼法杖,虛張聲勢!
還沒等神光侯爺氣完,那符籙已化為了滔天劍氣,密密削來——
神光侯爺:「……」
什麼亂七八糟的……!
神光侯爺手忙腳亂在逢春劍之下躲避,渾然不見方才的威嚴,甩出無數樹根枝葉阻攔,卻被逢春劍斬成幾截。
「咦?」白露詫異地道,「我還以為你很厲害,氣焰那麼囂張,怎麼還挺好打,我一個築基境打你都綽綽有餘。」
神光侯爺一邊躲一邊快氣暈了,而且他覺得白露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是築基境啊!」
白露不屑分辨,他是築基境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
狗急還跳牆,何況是修士。
「豎子爾敢!」神光侯爺大吼一聲,整個院子之下掀起了無數粗壯的根系!
「我也有。」白露一握掃帚,生氣激發,掃帚便也生根,瞬間生得比神光侯爺的更密。
這可是能夠撐破青帝秘境的根系,眨眼間就擠得沒了槐樹生長的空間,更是將整個神殿內的神位、神像、香爐,一切神靈的象徵全都破得粉碎。
「啊!!」神光侯爺一聲慘叫,他的家當!
可是他的根已斷,身體更是被對方纏住,無法動彈,什麼也做不了。
「汪嗚……」
與此同時,一聲懵逼的狗叫聲傳來。
白露看去,角落裡旺財整隻狗都快被擠扁了,它本來就是廟裡散養的狗子,此時茫然而恐懼地叫了出來。
「阿朝,把狗給我拿過來。」白露心裡一軟,抽空吩咐了一聲,然後大步衝著神光侯爺去。
白露的法杖抵住了神光侯爺的脖子,青帝珏也因此靠近了神光侯爺,來自青帝遺留的氣息讓神光侯爺下意識地腿軟,想要拜服,心裡又不明白為什麼。
「豎子是什麼意思?」白露這時才慢條斯理地問。
「主人,他罵你呢!」朝天子告狀,手裡還拎著旺財,旺財四隻腳在空中划水一樣刨,不懂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盡力想往白露和霍雪相靠近,畢竟他們餵過自己吃東西。
好沒禮貌的侯,白露怒道:「我夠讓著你了,你居然還罵我。」
神光侯爺看著自己稀碎的神廟,深吸一口氣,盡力不帶著哭腔道:「你讓著我?」
白露指了指後面一直未出手的霍雪相,振振有詞道:「如果你知道我帶了鈞天劍尊來,但是沒使用,你也會覺得我讓著你的。」
第61章
這話放到哪兒去也是有理的,白露自己出手而非讓霍雪相上來就是一劍,那神光侯爺恐怕早就被師尊削得芽兒都不剩啦。
鈞天劍尊?!
神光灣就是再偏僻,神光侯爺就是消息再不靈通,作為修士也是聽聞過玄山仙宗鈞天劍尊名號的,那是天下數得上的大宗門。
而且前些日子,鎮上好像才有玄山弟子出沒。
神光侯爺嚇得打了個嗝,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也是玄山弟子?這真是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