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狼越的叫聲虛弱不堪,這讓聽慣了臭弟弟聒噪的狼末頗有些不習慣。
狼末繞著狼越打轉,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救助從來都不是北極狼的強項。
狼越勉強笑了笑:「你急什麼,沒有我不是更好?以, 以後不會再有誰, 覬覦你的狼王之位了。」
「別胡說八道。」狼末啞著聲,狼眸更是赤紅一片。
狼越不欲和他爭辯, 也沒有力氣多說什麼,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好在他已經完成了他的夙願。
「哥,」狼越第一次這樣喊狼末,「我死之後, 你就讓大家一起把我吃了吧,我生前沒能為狼群做什麼,還總是和你作對……」
「別說了, 我不想聽!」狼末發出憤怒的低吼, 他不想吃掉狼越, 一點都不想!
野戈和灰灰陸續趕來,看到這一幕都沉默了,蹲坐在一旁準備陪伴狼越走完最後一程。
忽然,狼末想起了之前受傷的時候,小狗曾經給他敷過一種植物,後來傷口癒合的速度特別快。
或許那種植物能救狼越的命!
狼末連忙吩咐野戈、灰灰和月月去找北極罌粟,自己則背起狼越,往小狗的山洞跑去。
他心中隱隱有一個信念,他堅信小狗一定能救狼越,小狗無所不能。
遠遠的,汪白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將腦袋伸出山洞探頭探腦,現在還不到狼末回來的時間,這麼濃郁的血腥味是從哪來的?總不會是哪只動物受了傷,自己往這跑吧?
這種可能性很小,山洞周邊充滿了北極狼的氣味,弱小的動物根本不敢靠近。
血腥味的源頭離他越來越近,他也總算看清了對方的身影。
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
只見狼末渾身浴血,腳底下甚至踩出了血腳印,但他卻不認為這些血是狼哥的,因為在狼末的身上,還有一隻生死不知的北極狼!
是狼二那傢伙!
汪白連忙鑽出山洞,配合狼哥一起把狼越放了下來。
失血過多的狼二奄奄一息,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明顯已經到了生死一線的關頭。
「汪嗚嗚!」不准睡,聽到沒!
狼末也緊跟著發出狼嘯,試圖喚起狼越的求生意志。
狼越費盡全力也只是讓自己的眼皮撩起一道縫隙,他都這麼累了,為什麼不能讓他睡一覺,非要在他耳邊吵吵鬧鬧?
光是打雞血還不行,汪白眼珠子一轉,想起了被他當做床的皮子。
那是馴鹿的皮毛,密不透風,舒適軟和,用來當紗布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之前還用土撥鼠的皮毛給狼群做了,結果天氣變熱之後,狼群就不愛帶了,紛紛把丟到一邊,只有狼末還堅持帶著。
要是狼越的還在,就可以直接用來當紗布,也不用他把自己的床都拆了。
你自己說說,是不是自己作的?
汪白將自己的床單用犬牙撕扯成長條狀,纏繞過狼越的傷口,最後在他的後背處打了個結。
包紮看起來簡單,可真要做起來費勁得很,要不是有狼末幫忙把狼越翻過去,光靠他自己,夠嗆。
好在傷口是包紮上了,血暫時是止住了,但光這樣還不行。
他剛剛觀察過狼越的傷口,創面很大,傷口邊緣有焦裂感,抑制了傷口癒合的速度。
如果不及時縫合,很有可能感染髮炎,這對野生動物來說非常致命。
他的目光從半睡半醒的狼越轉向了狼末,帶上了一絲詢問。
狼越的傷口圓潤沒有外延,傷口是貫穿傷,邊緣還被燒焦了,說明造成創傷的兇器速度極其快,和皮毛摩擦的剎那產生了大量的熱能,才會導致傷口邊緣被燒焦的現象。
想來想去,也只有**能做到這一點。
難道說狼群又遇到了極地獵人?
狼末見瞞不過去,只好訕訕地指了指山洞裡的塗鴉,汪白順著狼末的爪子看去,那是他為了將極地獵人引入馴鹿群的棲息地精心布置的計劃。
他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看向狼末——他一直以為狼哥忠厚老實,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敢背著他,自己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哼,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