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這生機勃勃的聲音,象徵著生命和美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狼末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汪白笑著蹭了蹭狼哥的臉頰,他只是來偷窺一下黑嘴松雞夫婦的日常,現在它們回窩了,他也該回去了。
以後有機會再來串門。
野豬夠他們吃上一兩天的,不過狼末和狼越似乎還帶有在極地時養成的囤積食物的習慣。
這是的確是好習慣,但極地之所以能夠長時間儲存食物,是因為那裡的環境寒冷,積雪中的微生物也少,食物變質得慢。
在枝繁葉茂的大興安嶺,無數的生物生存與此,自然也包括微生物們。
加上這裡的氣候還不到零下,食物保鮮的能力遠不如極地,肉放在這裡過不了幾天就臭了,還有可能引來野獸,很不划算。
汪白猶豫許久,沒有將這一系列後果告訴狼末,他覺得能夠認識到錯誤並改正,也是適應環境不可或缺的一環。
他和狼末一起,將早上和中午吃剩下的野豬肉埋入了地底下。
可憐的野豬肉,他會找機會把它翻出來,只要讓狼末認識到儲存肉類的方式在大興安嶺行不通就好了,完全不必等到肉完全壞了再說。
浪費可恥不是?
吃過午飯,狼末和狼越決定再出門狩獵。
他們打算讓小狐狸自己呆在棲息地,北極狐已經四五個月大了,儘管沒有親狐教養,在汪白的悉心教導下,它也擁有了足夠的生存能力。
狼末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將她帶在身邊,那會分散掉小狗的注意力。
汪白以為狼末認為小北極狐到了該自立的年紀。
他看了一眼小北極狐,這種動物的體型就這麼大,不像他和狼哥那樣可以長到百斤。
所以他總覺得小狐狸還沒長大,總想著把她帶在身旁。
在艱難的抉擇中,汪白還是認同了狼末的建議,讓小狐狸留在棲息地,鍛鍊她的自理能力。
小北極狐眼淚汪汪地看著汪白,她不想當留守狐狸。
卻不得不屈服於狼末的威壓,默默地趴在了地上。
「狼末,你要是那麼討厭狐狸,不如讓我去咬死她,反正小狗也不知道。」狼越躍躍欲試。
狼末警告他:「你要是敢咬死她讓小狗傷心,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被咬死的滋味。」
狼越打了個冷戰,嘴裡嘀咕道:「明明你也想這麼做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了?」
狼末不以為然。
虛偽?他這不叫虛偽,叫愛屋及烏。
森林有一點不好,氣味太雜亂,影響判斷。
尤其是對狼末這種嗅覺很強的動物來說,龐雜的氣味帶給他的信息太多了,他很難從千絲萬縷中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好在,森林裡不缺獵物,有時候甚至不需要仔細去聞,就能偶遇一餐佳肴。
幾乎是狼末進入警戒狀態的一瞬間,汪白也聞到了一股屬於狼獾的味道。
只是……選擇狼獾作為獵物,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汪白對狼獾的習性一清二楚,這種生物也叫貂熊,毛被棕褐色,體型介於貂和熊之間,奔跑時的姿勢也更像熊。
但它卻是鼬科動物,而且是體型最大的陸生鼬科動物。
這種生物非常聰明,也特別兇猛。
它們善於攀爬,在密林中可以自由地在樹木之間移動,身手敏捷,故而也被稱為飛熊。
捕獵到食物,一次吃不完的情況下,它們還會在獵物上撒尿,以此來保存食物,警告其他動物遠離他的所有物。
遇到危險時,它們還會從肛。門附近的臭腺散發出惡臭氣體,然後在臭腺分泌出的臭液中打滾,讓渾身上下布滿噁心的臭味,這樣敵人就無從下口,它們便趁機逃之夭夭。
汪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他已經預想到了貂熊的把戲。
那種臭味對於他們這些靠嗅覺吃飯的動物簡直要命,汪白見狼末已經準備動手了,連忙咬住狼末的尾巴:「不行!」
狼末以為這傢伙又不能吃,只好作罷。
奈何狼越不聽勸:「你怕他,我可不怕!狼末,我可以不傷害小狗,畢竟我們之間是同伴,但是他也不應該這樣限制我們的捕獵!他老是不讓我們抓這個,不讓我們抓那個,那我們還能抓什麼?堂堂北極狼,連抓個獵物都要被限制,你能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狼末瞪了他一眼:「小狗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胡說八道!反正那隻動物個頭不大,能有什麼危險?算了,我自己就能捕獵,不需要你幫忙!」狼越忍不了了,黑嘴松雞不讓抓也就罷了,那玩意原來會飛,他看見了,真要抓的話也未必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