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狼末還是狼越,都沒有在汪白面前說過「伴侶」這個詞彙,他大概能聽懂狼末剛才在維護他, 但具體的內容卻只能靠猜。
所以他被狼越悽苦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奇怪, 他好像沒有傷害過狼越吧, 難道是……
他想起狼末曾經說過,狼越喜歡帶幼崽的事情。
上一次讓狼越帶崽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了, 後來母貂康復,她就帶著寶寶們離開了狼群。
狼越一直沒有表現出對寶寶們的留戀,所以他也就沒當回事,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再說了,小狐狸現在也長大了, 雖然她的體型跟小貓似的,看上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到底是長大了, 不如幼崽可愛粘狼, 也不怎麼需要狼越照顧了。
汪白深刻反省自己。
真是太不應該了, 他怎麼能忽略狼越的心理健康?
好歹狼越也是他們的一份子,噢,現在他和狼末在一起了,狼越也算是他半個弟弟。
就在這時,狼越憤怒地沖汪白吼道:「好端端的做什麼狼末的伴侶,小母狗不香嗎?難道你就不想有自己的孩子?」
是了,狼越一定是因為沒法照顧幼崽再跟他鬧彆扭。
而一旁的狼末,眼神都可以殺狼了。
他發出低低的咆哮,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狼越咬住揍一頓。
「狼末!」汪白制止了他,「不要打架。」
狼末疑惑地看向汪白:「你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說到這,狼末竟有些沮喪。
無可否認,他的確給不了小狗幼崽,他知道小狗一直很喜歡幼崽,從小狐狸到小紫貂,他甚至懷疑,如果當初沒有從極地離開,小狗是不是還打算照顧狼崽子們。
是他剝奪了小狗成為父親的權利,無論他如何彌補,始終無法填補這份遺憾。
他凝視著汪白,他無法確定小狗會不會為了生崽子拋棄他,但他知道即便小狗有這樣的打算,他也不可能把他從自己的身邊放走。
狼末虔誠地舔舐著汪白的吻部,他不想從小狗嘴裡聽到任何他不喜歡的答案。
仿佛這樣就能讓汪白不回答一樣,然後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填上自己喜歡的答案。
汪白無奈地回吻狼末,他怎麼會覺得狼越說得有道理呢?
狼哥也不想想,小母狗哪有狼哥帥?小母狗能給他捕獵好吃的肉嗎?小母狗能給他一個安穩的家嗎?小母狗能把他弄得意亂神迷嗎?
咳咳,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反正他除了狼哥,誰都不喜歡。
一吻結束,汪白蹭蹭狼末的皮毛,告訴他:「我喜歡狼末。」
狼末一愣,繼而狂喜:「我也是,我也喜歡狼末啊不,喜歡小狗。」
汪白眉眼彎彎,想再和狼哥探討一下哄狼越開心的事情,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發出了聲響。
他肚子餓了。
狼末也聽到了汪白腹部的動靜,他微微蹙眉,想不通小狗肚子餓了,為什麼還不吃狍子肉,明明狍子肉還有很多。
汪白卻瞪了他一眼,狼哥還好意思疑惑,還不是被他害的?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事情要分輕重緩急,狼越的事兒可以先放一放,當務之急是填報他的肚子。
還不能吃太上火的東西。
鑑於很難和狼末講清楚他需要的食物是什麼樣的,汪白決定自己出馬,他現在雖然還有點行動不便,但慢慢走,不會牽扯到屁股就不成問題。
狼末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至於狼越,早就被他們倆散步般的速度逼瘋了,加上他和狼末剛剛捕獵過一頭狍子,乾脆和藍藍留守營地,眼不見為淨。
汪白見平時最鬧騰的狼越竟連營地都不出,不由得深深自責起來。
這就是太不關心孩子心理健康的結果啊,你看之前多活潑好動的一頭狼,硬是變成了現在這副自閉的模樣。
歸根結底,是他收養了藍藍,誘發了狼越照顧幼崽的興趣愛好。
他有罪。
深秋的大興安嶺,遍地都是寶藏。
汪白沒走多久,就聞到了一股果實的芳香,順著氣味四處翻找,終於讓他找到了一株藏在灌木叢中的五味子。
五味子色澤鮮紅,是一種藤本植物,所以它時常是依附在林木或灌木上的。
它的成熟時間在南北方也略顯不同,在南方時是六月成熟,北方則是八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