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過人的房子?」時書說。
謝無熾:「何處黃土不埋人?」
時書:「你還是無神論者?但我們都穿越了,信信鬼神也很正常吧?」
謝無熾進了門,霎時,站院子裡的時書一陣惡寒,好像有鬼貼在後背。
「啊!謝無熾等等我!」
灰塵遍布,堂屋供著天地君親師,左右幾把交椅,光線極暗,暗紅色漆木桌椅上灰塵甚厚,一摸一個手印。
謝無熾丟了包袱,若有所思:「這就是新的容身之地了。」
而未來,似乎還不知道在哪裡。但越是未知的迷途,越充滿挑戰,正是這般強悍。
院子外死寂,只有兩個人彼此的生息。
時書來屋子裡來迴轉悠:「有兩間臥房,我倆不用睡一張床了。」
謝無熾:「東廂是那投井死鬼住的屋,床板都爛了,你不介意可以去睡。」
時書:「……」
「什麼意思啊,我還要和你睡是吧?」
「至少買來新床之前,是這樣的。」
時書聽到他笑了一聲。莫名其妙的,這人明知道自己恐同,幹嘛還老逗自己?
時書去了西廂,的確,東廂有居住痕跡,西廂卻無。目前只能暫時擠在西廂,但唯一的毛病——床窄。
方才隨掌燈同行的男僕抱了床被子。把蓆子抖去了灰塵,用不要的僧衣墊好,放上棉被:「先湊合睡一夜,明早再來打掃。今晚實在是累了。」
時書對窄床反覆看:「謝無熾,你沒熬過夜嗎?」
「沒有。雖然覺少,但每晚都會困。」謝無熾語氣體諒,「抱歉,今晚必須一起睡。」
時書:「……」
本來沒什麼,讓他說兩句,還不自在。
不過,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院落,兩個人擠在一起取暖,似乎是為數不多的溫度。時書往床里側一躺:「好吧,睡就睡,我也不熬夜,我感覺我還能長高。」
謝無熾站床底下,單手撐著棉被壓床上來。
時書:「你不睡床尾嗎?」
「這床太窄,比不上相南寺的大炕,我不愛對著人的腳。」
「……」
時書抱著被子一角,謝無熾陰影傾倒,逆光的眉眼看不分明。伸手扯了下褻衣的領子,骨節分明的手臂上青筋拓印,輪廓極度不馴野性。
時書咽了下喉頭,就跟坐過一次過山車受了驚,以後每次看見都會腿軟,猛地生出一股慌張感。
然後時書就生理性地,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