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人,不過十年前庚午事變羅織大獄,大批官員和家屬進鳴鳳司受刑,大夏天屍體往外抬,這一條街的居民總聞見臭味,聽到大半夜慘叫聲,毛骨悚然,後來陸陸續續都搬走了。」謝無熾說。
時書:「……所以我一定要進去嗎?」
謝無熾:「要。」
時書上前,太監尖細著嗓子:「找誰?」
時書:「我是昨日衙門要搜捕的謝時書,前來自證清白。」
太監尖著眼睛看他,揮了揮手,幾個人左右對了對目光,快步進門通報去了:「你先等等。」
時書:「太監還真沒鬍子啊。?」
謝無熾:「小聲。」
時書:「呃……They really because not a real man then……so敏感?」
謝無熾腳步頓了一下,觀察四周的視線收回,一瞬不轉俯視時書,沒說話,漆黑中他的視線落下,似乎在緩慢地呼吸。
「……」時書,「好了別說了。」
那太監回來:「進去吧!」
刑獄機構不愧是殺人機構,從太陽下走到陰影里的一瞬間,陰涼寒冷之感瞬間籠罩了後背,越往裡走,森冷氣息越強,從腳踝緩慢攀爬到後背,冷空氣裹挾著皮膚。
地面濕滑,黏糊糊的,鞋子踩上去竟然會粘連腳底,不知道是不是堆疊的血。牆壁上不少痕跡,像指甲刮出來的,時書聞到隱隱約約的血腥氣。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左手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受到殘酷的折磨生理性地哀嚎,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
時書扭頭看謝無熾。
謝無熾:「不用怕。」
「……」
感覺他還在生氣。
堂上坐著一位藍衣刑事太監,手裡拿了份文書在看,同時問他:「你就是昨天逃跑了那個謝時書?」
「是我,昨天不明情況,不敢跟著去,所以今天來了。」
提刑太監翻了又翻:「怎麼查不到你的戶籍?」
謝無熾道:「草民兄弟倆本來在壽縣的普濟寺當和尚,不過因兵燹之故,普濟寺的僧人都被燒殺搶光。草民也和弟弟失散,近日才在相南寺重逢。戶籍被燒毀了,故而沒有。」
這群人要是聰明,會去壽縣調查普濟寺。好巧不巧,確實有這座寺廟,且確實被兵禍殺光,謝無熾曾聽逃亡僧人說過,記在心裡,而那僧人已不知去向。
時書:「沒錯,正是如此。」
提刑太監:「哼。有鄰居指認,元觀殺人逃亡後,曾經看見你和他女兒一起出了城,你是否參與了主謀!從實招來。」
「沒有,我和她女兒只見過三面。那天看她一個人在哭,順手幫了忙而已。」
提刑太監:「你說順手就是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