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熾那陣聲音太悶了,啞著嗓子,喘得像狼,聽得時書魂飛魄散,等回過神時指甲深深嵌在了他的肉里。
時書握緊謝無熾的前襟,瞪大眼一個字沒敢說,門口的腳步聲停下,有人站在那。
「………………」
時書:瘋了,你們都瘋了!
他被壓在謝無熾的懷裡蹂躪,謝無熾的衣裳也早被撕扯得一團亂麻,露出肩膀和上身的肌肉來。時書是薄肌,他除了跑步很少鍛鍊,身子骨十分健康,但那後背和謝無熾的骨架不是一個量級。
在外人眼中,就是屏風後這對野鴛鴦正在河流綠洲花蔭戲水當中,有起有伏,潮水拍打。
時書指甲深深嵌進謝無熾的肉里,謝無熾舔他他的耳垂,吮著白玉似的耳珠,讓時書微仰起頭,烏髮黏在蝴蝶骨欲飛的後背,露出白皙的側臉一小部分。
剛才還穿得清雋俊秀的正經少年,怎麼會和現在屏風後熱火朝天的人聯繫起來?門口那人「嘖」了聲,腳步聲越來愈遠。
時書從那劇烈的緊張感中停了下來,意識恢復到腦海中,口水淌到了下巴上,他耳朵一陣滾燙。
時書猛地後退一步,罵了聲:「操!」
謝無熾胸口的衣服被他扒開,同樣衣衫不整,胸前好幾條血痕,笑著說:「好厲害。」
時書罵人之前先把門關上:「你——」
時書每次以為自己都快麻木時,謝無熾總能給他新的刺激。
時書伸手,還想在他胸口的血痕上再填一筆,但低頭,汗水從白皙的鼻樑滑下來,半晌憋出句:「謝無熾,你這個畜生,這幾天怎麼樣?」
謝無熾一手撿起緋紅官袍,重新穿好,整理袖口:「有驚無險。從御史台出來去了朝廷,皇帝讓我上朝當廷陳述,與滿朝文武對罵。這十日彈劾豐鹿和保住豐鹿的摺子都如雨,朝堂上吵了幾天,皇帝不堪其擾解了豐鹿的職讓他監修皇陵去了,百年之後,要他陪葬。」
時書喘著氣,腦子裡嗡嗡的,說:「你怎麼說服的?」
「這十日豐鹿被鎖,喻妃暗中來找過我,讓她在皇帝面前吹耳邊風,比文武百官說話有用得多。」
而謝無熾在朝堂上,只能以「千秋萬代的名聲」「功垂史冊」「青史留名」「江山社稷」這樣的榮譽來說動他。
謝無熾複述了一遍:「現在大景看著歌舞昇平,但只是東都的假象。大家樂意沉浸在太平的幻想中,而窺見危機的只有少數人。」
「大景內部的腐朽,便是官員士紳侵占土地不必納稅,而百姓占有極小部分的田產而要納天下之稅。土地兼併聽說過?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這導致朝廷的稅賦越來越少,再加上官員腐朽上下貪墨,國庫越發空虛。」
「國庫空虛,朝廷沒有了錢,就不能再處理百姓突發的危機。假如地震,洪水,雪災,旱災,收成不好,這些災難需要朝廷的宏觀調控,來保證受災的百姓能夠存活到來一年。如果朝廷沒有了錢,就沒人能給天災人禍下的百姓吃喝。學過歷史嗎?小農經濟的脆弱性。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