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一隻腳抬著,疼了會兒氣笑了:「不是,誰知道田裡有螃蟹啊?」
謝無熾:「呆。」
「……」
一個字聽得時書肉麻:「幹嘛呢,怎麼說話,聽得人怪怪的。」
謝無熾取出手帕撕開一條,低頭一手托住時書的腳,裹有傷口的腳趾。時書不自在:「我自己來,不用你包紮。」
「好了,穿上鞋子,別再往田裡跑。」
「哦。」
深夜無人,謝無熾再把時書托上馬匹,牽著馬往前走。蟬鳴蛙叫,稻花香里說豐年,月光下兩道身影並肩往前,緩慢地行走在寂靜的村莊之間。
時書的腿夾著馬腹,看謝無熾眉間似有一股鬱郁之色,問:「你這次能成嗎?」
謝無熾:「我在賭。結局還不知道怎麼樣。」
「如果賭贏了會怎麼樣?」
「賭贏了,以後就再也不用賭。名滿天下,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時書聞到馬鬃毛里豆子和草料的氣味,坐著問他:「如果你贏了……」
一瞬間,想起和謝無熾越來越大的差距,時書不太好去想多餘的,肚子忽然餓了起來:「好想吃東西啊。」
此時,兩個人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謝無熾心裡有數,他們停在一處叢林,草野茫茫,一旁有條河溝正潺潺地流淌著。
「抓幾個螃蟹烤著吃吧。」
時書:「真的假的。」
搬開那些小石頭後,還真能抓到螃蟹。時書先抓了一隻,讓架起的小樹枝烤得黢黑,掰開殼吃了一口說:「味道鮮美,外焦里嫩,真是舉世少有的美味。謝無熾,你嘗一下。」
謝無熾沒吃,時書就往他嘴裡塞,打鬧之際雙腿駕在了謝無熾的腿上,硬是把那塊漆黑的玩意兒塞到他嘴裡一點:「好吃嗎?」
「想吐。」
「那你還建議烤螃蟹?」
時書迅速把東西都丟了,火堆冒著細小的煙塵。
他雙腿還分開架在謝無熾的腿上,膝蓋頂在枯萎的樹葉上,準備起身時,手腕忽然被拉扯住,整個人重心不穩摔倒在了他的身上。結結實實的相撞。
時書罵罵咧咧爬起來:「謝無熾,你又來了。」
還沒說完,腰部被抱住,時書動彈不得,腿間被輕輕地撞了下。
「我靠,你!」時書伸手捂他的嘴,「先別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但時書又站不起來,只好和謝無熾對視:「你剛才頂我了嗎?」
謝無熾:「嗯。」
「不可能,不可以,我倆的關係最多止步於打啵,更進一步絕對不行——你別說話,一說話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