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不是,打仗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說?」
真是一處有一處的危機是吧?
時書忍不住問:「誰更強?」
謝無熾:「問他們。」
許二郎搔著脖子,面色難看:「龍興之地都被掠奪了,你說誰強呢?旻這個狗族,他爹的,本來是大景養的狗而已,只不過前任節度使姑息養奸,讓他們成了氣候。一開始誰也沒想到啊,那個元格爾一起義就組織起了義軍,幾年把這三路六州都攻下了。不中用的東西。」
時書:「好,挺好。」
聽起來,像是這異族大旻,能單槍匹馬把大景的城牆給捅穿的樣子。
都不知道真打起來,自己能不能跑贏。
許二郎看見時書的臉色,連忙安慰他:「你放心你放心!沒打仗,茶河協定還在呢,這些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毀約啊?一打起來得死傷幾百萬,更何況,我們馮節度使還鎮守在邊關,大旻忌憚他的威勢,不敢輕易用兵。」
時書捏著鼻樑,心說這穿越是穿對了。
潑天的冷水說淋就淋。
時書盯著眼前的茫茫雪地,一下有了種說不定明天就得死的感覺。他們走了許久,約莫是下午時分,走到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大河旁。
因為是寒冬,這條河流凍結成冰,能看見山勢之下,河岸旁全是亂草,雜樹,還有陡峭的山河。
時書問:「這裡居然還有河流?」
許二郎說:「這就是茶河。」
時書:「啊?」
謝無熾:「『茶河協定』的茶河。」
大概隔了幾十米寬的河岸,許二郎一指對面:「那邊,就是大旻的地盤了。」
時書轉頭盯著他:「你是說,就隔著這麼幾十米,就是異族的地盤了。」
「對。」
時書臉上有根筋抽了一下,他遠遠看見了大旻的瞭望台,上面站著手持弓箭頭戴絨帽的士兵,一雙銳利的眼睛射過這條河流。
時書真的想笑:「想讓人死,還要附贈流放三千里。」
時書汗流浹背,轉頭看著謝無熾:「只說是流放,沒說是前線參軍啊?」
謝無熾的手碰了下時書的頭髮:「別怕。」
時書只能祈求,這群人能遵守協定,有點道德。
再往前,慢慢到了傍晚,他們似乎走到了一處廣袤的沙地。眼前終於看不見那條河流,大概是被群山所遮擋。
時書剛鬆了口氣,左右張望,忽然聽到一陣悽厲的嘶喊,混合著馬蹄踐踏地面的動靜。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