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風雪聲拍打著門,發出悽厲的怒吼,時書磕磕碰碰蹲到小貓的木箱子旁,一邊放著烤火後的餘溫。
時書伸手把這幾隻小湯圓夾起,放到掌心裡。總覺得這一幕很像一對夫妻白天幹完活,夜裡回家的片刻安閒。
謝無熾並沒碰貓,他理著衣襟蹲下身,眉眼十分的清淡端正,偏過頭看時書逗貓玩兒。時書本來挺開心地沖小貓吹吹氣、點點腦袋、捏捏腳爪,越被謝無熾看著,手裡的動作越來越生硬,直到徹底玩不下去把貓放進了箱子裡。
「……」
謝無熾:「看夠了?」
「啊哈哈哈哈。」
時書笑了幾聲後心裡真是費解:「謝無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黏人,目光也不再像看狗,而且願意花時間陪人了,什麼意思啊?真喜歡上我了是嗎?不是吧兄弟,這是幹什麼?」
喜歡我?這個猜測的佐證越來越多,時書盯著箱子裡打轉的貓貓球,很小几只,一會兒你趴我身上、一會兒我趴你身上,來福則在一旁保駕護航,誰爬出來了就叼回去。
從小到大,時書不乏追求者,知道後他都會疏遠,避免出現一起進辦公室的慘狀。尤其時書的叔叔阿姨,全是老師,很難想像他過的什麼生活。
這還是頭一次,直面別人的感情。
時書嘆了聲氣,站起身:「睡覺了,明天再玩吧,還有一堆事要干。晚安。」
謝無熾:「等等。」
——等什麼等?溜了!
時書拔腿往自己房間走,沒回頭,剛把門閂抽出時,一隻手擋在了門縫內,時書瞪大眼來不及反抗,謝無熾走進門。
雪地倒映著月光,在反射到房間來,一片月華的淡淡藍白色。在這種淡淡的月光之色中,謝無熾勾著衣領,肩膀的衣服往一旁褪下去,露出成熟光潔的皮膚。
時書桃花眼睜大:「你幹什麼?哎,謝無熾,你幹什麼,你別這樣!」
時書把謝無熾的衣服往上拉,理整齊他的衣衫:「不要脫不要脫,咱倆真的要說不清了。」
謝無熾垂下眼,淡笑道:「說不清就不說了。」
「不行,你別這樣。」
謝無熾:「我不想一個人睡。」
時書:「啊?」
「會做噩夢。」
「什麼?」
謝無熾居然會做噩夢?不是,你套路真不少啊,如果是其他的人時書都信了,但換成謝無熾,你這個190的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謝無熾:「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夜裡總是做夢,夢到……過去。也許是待在森州有些無所事事。」
時書:「你過去有什麼不好的嗎?」
「不太好。」
分不清是不是謊言,但他都說到了這份上,時書拽著門的手開始鬆緩:「謝無熾,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