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要麼打死其中一方,要麼兩個人都打不動了,就停了唄,還早著呢!」
「想回家啊……」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
時書行走在林間,再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火焰的高溫襲來熱浪,不對,戰爭絕非想開啟就開啟,想停止就能停。
狁州之戰,只是一個開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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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棚外停著車馬,馬夫從車上跳下來:「二公子,回城了。」
「走。」時書上車,一路回到藍仙城內,天還大亮著。
時書進門,拜會的客人正好輸送完,賈烏的棺槨啟程上路,院子裡一片清淨。時書正來回張望時,背後響起腳步聲。
「謝無熾?」
謝無熾一身閒居服從月亮門後來,束起的髮髻一絲不亂,一片平靜無波無瀾之貌,眉眼間帶著思索。見他道:「回來了?正好,馬上要吃飯了。」
時書心不在焉往裡走:「吃什麼飯?」
「元赫畢竟救你一命,他的女兒不合適以俘虜的身份審問,一起吃飯,聊聊天,了解了解情況。」
時書挑眉,哦了一聲:「好啊。」
謝無熾:「怎麼,心情不好?」
「沒什麼。」時書大步進門。
開闊敞亮的房屋,桌上放著許多酒菜,雞鴨魚肉比比皆是。時書拉開椅子往上一坐,小樹在對面椅子上。身旁「咔」聲後另一把椅子被拖開,謝無熾在時書身旁坐下。
謝無熾換了公署里的官袍,言談顯然有私宴的意味,氣氛更輕鬆。但他剛坐下並未說話,小樹看他一眼渾身不自在,臉色發白。
平心而論謝無熾臉冷,且時常有種看人像看狗的情緒,確實很有距離感,令人生畏。
時書心不在焉挑西紅柿里的籽,問:「小樹,你從旻區過來,當晚走了多遠的路啊?」
小樹:「從山裡繞過來的,有些遠,還有狼,很可怕。」
時書懶洋洋道:「好久以前你連狗都害怕,現在半夜走路,山裡有狼也不害怕了。」忙了一下午,他餓著肚子把飯菜往嘴裡送,順道敘舊:「那時你爹殺了人,你們跟他逃到哪兒去了?」
小樹也餓了,看滿桌子的菜全是景人樣式,感慨道:「當時和我爹一路往北逃去,沿途躲避追捕的官兵,從太陰府越境到了旻區。過去後,我爹跟他們說了緣故,便再往北走,回到傳說中北來奴故土的部府去了。」
時書筷子頓了一下:「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