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初倒是沒有問他什麼時候才會學習御劍,只是開心地抱住了宋清川,又在他後背上蹭了蹭。
「不過要是師兄每天送我,會不會太麻煩啦?今日下課我就練習!」
宋清川不再說話,沉默地帶著方玉初向衍秀峰飛去。
衍秀峰則是銘霄宗所有弟子一起學習的地方,所有弟子都在這裡學習過,無論地位,無論修為。
宋清川帶著方昱初,徑直地找到了教室,此時教室只有寥寥幾人。但看見宋清川來了,本還在說笑的幾人立刻正襟危坐。
一邊裝成正在預習的樣子,一邊偷偷向宋清川的方向看去。只見宋清川笑著安頓好了一個少年,又想陪他在這裡多待一會。
宋清川是這一代內門弟子中最不好打交道的一位,天天保持著微笑著,卻是根本不給別人絲毫靠近的機會。曾經還有弟子特意找機會試圖和宋清川搭話,還沒有開始實施,就宋清川被一個淡漠的眼神嚇退。
後排的弟子用眼神偷偷地交流著,卻又突然看到宋清川親自帶來的那個弟子,竟然想讓他離開。
而宋清川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便離開了。在門口停留,還笑著回頭看了那名少年幾眼。
等到確定宋清川離開了,他們一哄而上,圍繞在了方昱初身邊。
「這位道友,你和剛才送你來的人什麼關係呀?」
「嗯……師兄弟。怎麼了嗎?」方昱初轉了半邊身子,看著過來的弟子。
「沒事沒事,就是頭一次看到宋師叔竟然笑得那麼開心。等等,你和宋師叔是師兄弟?」剛還在的笑聲突然一滯,又訕訕笑道,「師兄弟好啊,師兄弟好。」
一邊暗罵自己沒漲腦子,董薇長老剛新收的弟子,全銘霄宗都傳遍了,怎麼他就給忘了?
但是看著看起來單純著的方昱初,不免又生了點其他念頭。這些入室弟子手指縫裡流露出來的資源,都夠他們這些普通弟子消耗好久的了。
而一個師尊和師兄都那麼厲害的入室弟子,心思單純,和他交好不就是信手拈來?
剛想笑著和方昱初講話,卻發現自己都沒做過介紹,剛想開口,身後卻傳來一句包含著不屑的話語:「起開。」
教室里的座位並不固定,這個弟子早早來到本就是為了占據後方的位置,雖然為了和方昱初搭話坐到了前排,但聽到這話也是一皺眉。
剛想回頭辯駁,教一教新弟子規矩。轉身一看,卻是一件的明黃祥雲紋長袍,那人拿著一把新玉制摺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有意見?」
「四師叔,弟子怎敢?」那弟子連忙拽了拽自己的袍袖,向後方跑去。
回到座位,還是惴惴不安,和同伴打聽,「四師叔不是早就結課了?怎麼今日到來了?」
同伴也是一頭霧水,「四師叔不是早就完成這些課了嗎?他又最討厭這種課,怎會無緣無故地過來?不過我聽說前幾天宗主在銘霄宗露面的時候,四師叔好像沒去,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師叔罰了。」
前方的白逸興聽見後面弟子還在嘀嘀咕咕,不滿地回頭望去,眾人立刻噤聲。
回過頭來,卻是看著他猶豫的方昱初。看著他無辜的表情,白逸興臉色陰沉的偷偷給方昱初傳音,「就是他們所說的,大師姐要罰我,罰我這段時間和你一起上課」。
白逸興雖不願讓人聽到他的話,但他當時沒有及時趕到也是真的,被罰也是應當,因此還是好好地來了。
有他一尊大佛在這裡鎮著,後面那些由於沒有完成課業,又只能跟著新弟子再來修習的弟子,全都戰戰兢兢。
而新來的弟子,看到這種氛圍也都不敢再吱聲,倒讓前來上課的人吃了一驚。
平時第一堂課總是最熱鬧的,可看到裡面坐的什麼人,之後又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又因只是教些基礎東西,只需要普通的那門弟子即可,那門弟子看著底下陰惻惻的師叔,不由得滴了一滴冷汗。
弟子儘量忽視坐在下面虎視眈眈瞅著他的師叔,按部就班地開始講修煉的內容,漸漸地放鬆下來。
畢竟講過多次,在他的引導下,眾人慢慢地放鬆下來,不一會大家就都紛紛開始嘗試修煉。
世家子弟通常在家裡就開始了這一步驟,而大多數普通人家出來的孩子,都是到了宗門才開始第一次修煉。
新入門的弟子們在聽完授課弟子的指導後,大多都安安分分地嘗試起來,除了那幾個還在嬉笑打鬧的後排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