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閨蜜！她被霸凌你袖手旁觀可以，但你還在她最難受的時候背後捅她一刀，是不是太過分了！】
【草！草！草！身為女性居然給女性造黃謠，李鹿你真是個賤人，你去死吧！】
李鹿唇齒顫抖，臉上血色褪盡，主播居然連這件事都算到了。
這就意味著她的大好前途在這一刻被主播毀的乾乾淨淨！
彈幕上密密麻麻的罵聲讓李鹿心都涼了。
不！
她不甘心！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補救的！
網絡上好心人這麼多，只要她說出自己的難處，一定有人可以理解她的吧！
「嗚嗚嗚……這些都是蘇淼淼張雨李晴逼我這麼做的！」
「她們威脅我，說我如果不按她們說的做，到時候就扒了我的衣服拍視頻發到網上，我真的很怕，所以我不敢反抗……」
李鹿滿臉悲哀，哭濕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
她低下了頭，「我知道我很懦弱，我不該成為校園霸凌的幫凶，可是我只想活下去啊！」
【這麼看她也沒啥大錯，就是自私涼薄，太會趨利避害明哲保身。】
【樓上的你不自私涼薄，你v我50！】
【你們那報警犯法是嗎？】
李鹿身體發顫，對著鏡頭抹淚。
「我不敢報警，之前霜霜第一次被欺負的時候王阿姨就報警了。」
「但是警方那邊卻查不到任何她被欺負的證據，蘇淼淼不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是霜霜被口頭教育了一頓。」
「因為她報警影響了學校的聲譽，老師們都很討厭她，在那之後，霜霜被欺負得更狠了。」
【為什麼會查不到？她們不是拍了程霜被扒衣服的視頻嗎？】
【你們學校都沒有監控的？】
【你之前說王阿姨一直虐待程霜，為什麼程霜被欺負她還會幫忙報警？】
【只有我想知道蘇淼淼為什麼一直揪著程霜不放嗎？】
李鹿為難地看向了鏡頭，眼神里透著深深的恐懼和後怕。
「不……你們別問了，我要是說得太多，蘇淼淼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求求你們別再問了，我真的不想死……」
【唉，李鹿也是個可憐人，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幫著蘇淼淼作偽證，也是不得已。】
【她固然應該被審判，但她罪不至死吧，想活下去這件事，誰會有錯呢？】
【那程霜就該死嗎！】
【對對對她無辜，李鹿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行了吧！】
【都別吵了，最該死的是蘇淼淼，別忘了，這個賤人還活著呢！】
霍凝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李鹿。
要不怎麼說李鹿會說話呢。
謊話說的三分真七分假，加上她又很會賣慘搏同情，一時間居然有不少網友都在心疼她，表示可以理解她的做法。
霍凝笑了。
李鹿心底咯噔一下。
主播這個笑，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阻擋霍凝開口，對方似笑非笑的聲音已經從聽筒里穿了出來。
「你是被逼著造謠的？那造謠後的那個LV包包和最新款手機，也是蘇淼淼逼你收的？」
「當時蘇淼淼在班上放話，誰欺負程霜誰就能收到她送的小禮物，有些人為了占那點小便宜，跟著成為了霸凌者，有些人良心上過不去，沒有參與你們的霸凌。」
「那些霸凌者的手段不外乎是打耳光撕她的作業，只有你，選擇了造黃謠。」
這一招惡毒下作，可是它的確有用。
李鹿的蕩婦羞辱，程霜原本就不堪重負的校園生活雪上加霜。
原本程霜的抑鬱症還沒嚴重到想輕生的地步。
卻因為一個包和一部手機，令她幾次割腕。
嗚咽的風聲像極了悽怨的歌謠，玻璃窗被敲得哐哐作響，李鹿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往窗戶那邊看過去。
玻璃窗上，映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穿著校服的程霜，機械般扭動著脖子，露出了森森的白齒，對著李鹿慢慢綻出了一個詭異扭曲的笑。
「啊！」
「主播救我！」
「程霜你……你別過來！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李鹿被嚇得腿軟，將目之所及的可以驅鬼的東西全都抱在了懷裡。
她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哀求地看向了屏幕里的霍凝。
她哆嗦著朝霍凝磕了個頭。
「主播，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霍凝緩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