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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乾之是被徹底嚇破膽了,緊張兮兮的問:「這墳地,跟我工廠的怪事有關嗎?」

其實已經離得不算很近了……

蘇商搖頭。

雖說巫槐對這兒很感興趣,但大太陽底下,一個鬼影都瞧不見,就算有鬼,也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孤魂野鬼。

很快就來到了才動工的紡織廠。

這會兒,整座只有外牆完整,裡頭則是大片挖了還沒填的地基,以及給工人用的簡易木板房。

就如程乾之所言,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臭味。

蘇商徑直去了廚房。

停工很匆忙突然,沒人做飯,也沒人收拾廚房。

一片狼藉的小屋裡頭,滿牆滿地都是泛黑的膿血乾涸的痕跡,左一道右一道的到處都是,還夾雜著些許細小的劃痕。

掃視過一圈後,蘇商突然問道:「你們這開工之後,打過生樁,請過地仙庇護嗎?」

程乾之連連擺手,保證絕沒有這種事。當初他可不信這些,就算信,也干不出這樣的缺德事。

「那這就不是你們供奉的了。」

蘇商這樣說著,從地上散落一地的物件里拎起一隻碗。

碗裡頭黑乎乎黏膩膩,是乾涸的飯粒被暗紅的東西沾在碗裡……

程乾之不太能確定,看向蘇商。

蘇商則給了他篤定的答案:「是血,雞血。」

有人每夜在這裡,偷偷的供養了什麼。

至於為什麼選在這,具體又供奉了什麼,蘇商這會兒也說不好。

她打算守株待兔,等晚上把這供養鬼仙的人逮著,好好聊一聊。

聊不通不要緊,她也略通拳腳。

程乾之猶猶豫豫的,問了句:「那……我也留下?」

一聽說是人禍,他的紳士風度就不合時宜的冒出來了。

雖說蘇商看起來胸有成竹,可她到底是個年輕姑娘,單獨丟人家在這兒,他心裡很過意不去。

蘇商原本無所謂。

「想留……」

話說到一半,感受到巫槐又探頭了。

蘇商一把捏住。

都說了不要吃僱主!

然後沒好氣的掃了程乾之一眼。

「想留也不能留,礙事!」

程乾之只好同她約定,明日一早再來接,便揣著千瘡百孔的自尊心走了。

蘇商在廠房裡逛了一圈,拖了個長椅,找了個不那麼臭的地方,躺下閉目養神。

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黑透了,周圍連蟲鳴鳥啼都聽不見,只有風在牆垣間安靜的穿行。

就見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拎著一盞不怎麼明亮的燈籠,從虛掩的工廠後門饒了進來。

他手裡的燈實在太暗,也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腳步拖在粗糲的沙地上,磨出沉悶而接連不斷的沙沙聲。

蘇商熟練的捻起一張黃紙,疊作一隻小蛾子,以血點睛,又對它吹了口氣。

摺紙蛾子借了活人一口生氣,短暫的有了靈性,扇著灰撲撲的翅膀往那人影方向飛過去。

飛蛾喜光,這小東西可以明目張胆的飛到那人面前去觀察,而不引人注意。

蘇商閉上眼睛,藉助飛蛾的視角,看到了昏黃的燈籠。

這年頭玻璃製品雖然貴,卻也不是完全消費不起,這盞燈籠的外殼就是玻璃的,卻詭異的透不出多少光線來。

等蛾子飛近了,就見遮擋住光線的並非油污,而是許多蜈蚣蠍子蜘蛛一類的蟲子。

許多得蟲子被關在提燈里,被炙烤的痛苦不已,都緊貼在四壁上瘋狂爬動,沙沙聲響不絕,本就不強的燈光隨之影影綽綽,昏暗閃動。

蛾子本能的不願靠近那些天敵,不遠不近的繞著燈飛了半圈,仰起身子往斜上方去,終於讓蘇商也看清了來人。

男人生的粗鄙健壯,從右邊肩頭開始蔓延出許多膿瘡,半邊胳膊,胸膛,以及大半張臉都腫脹變形。

這種情況下,穿衣服就是一種痛苦,他赤裸著上半身,被五血浸透了,泛著油光的衣服和幾個布口袋都系在腰上。

其中一個口袋裡,還有活物在動個不停。

哪怕在白日,在旁人眼裡,比起人,他絕對更像鬼,接連嚇傻了守夜人和程乾之夜不奇怪。。

但蘇商清楚,這是個活人,且他也不是罪魁禍首,而是個被利用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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