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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金三郎的臉太醜,所以她仍舊用樹幹擋住了半邊臉。

她怎麼會將奶娘忘記呢?

先前,她答應了蘇商離開楊花鎮,但她並不信任任何人。她有考慮過,蘇商好言將她哄過來,也許是想用邪術煉化她。

她願意賭一次,卻並不願讓奶娘也跟著冒險。

但如今看來,蘇商顯然沒有那種想法,這山上也有些孤魂野鬼,都過的很自在。

於是白小姐微微點頭,答應下來。

剛要飄走,又被蘇商叫住。

「對了,帶你奶娘回來之後,先過來一趟娘娘廟。」

後半夜,白小姐帶著渾渾噩噩的奶媽來到娘娘廟,就見蘇商坐在一張四方桌子邊上,高高興興的跟她招手。

桌子上鋪了暗紅色的絲絨,上頭擺著一副嶄新的麻將。

蘇商也不好判斷,對於白小姐來說,死了,但自由了;變醜了,但變強了;有仇報仇,代價是親人死光……這林林總總的算下來,到底值不值得開心。

總而言之,既然大家現在是鄰居了,就應該多走動,進行一些娛樂活動,擁抱美好的新生活!

當然,根本原因是她自己想玩。

蘇商摩拳擦掌。

這種成年人的娛樂,她早就想試試了,只可惜她從前來去匆匆,偶爾也結交過朋友,但從來沒同時湊上過四個。

這回終於夠數了!

沒夠。

加上蘇青,還是沒夠。

奶娘本身怨氣不重,並不足以化鬼,全靠著想要找到小姐這一點執念,東拼西湊才勉強留在了世間,腦子不是那麼清醒,沒法玩這麼複雜的遊戲。

所以還是個三缺一的局面。

蘇商意興闌珊,撐著側臉嘆了口氣。

這時,一直以來在她口袋裡,安安靜靜毫無存在感的巫槐突然探出頭來。

多足的鳥雀跳到桌子上,暗色冷血從羽翼下流淌出來,沸騰了一般翻湧著,逐漸翻找出一張看起來癲狂又市儈的臉,那張臉在看到桌上的麻將時,眼中盛滿了貪慾,但下一秒,就被無情的溶解了。

隨後,它凝成了個不算高大的人形,沉默的坐在奶娘空出來的位置上。

蘇商詫異的盯著它。

「你能行嗎?」

在場其他鬼好歹都當過人,而它沒當過,它連人話都說不明白,只是通過吞吃殘魂,就能快速上手這歷史悠久博大精深的遊戲?

巫槐沉默的點頭,抓起桌子上的兩顆骰子。

隨手一擲,就是雙六。

蘇商大為震驚,又道:「你再做個牌給我看看?」

巫槐又熟練的洗牌碼牌,等大家摸完了牌,便將自己面前的牌亮出來。

天胡。

蘇商明白了,它剛徹底消化掉的那個人,肯定是在賭場出千被人打死丟去亂葬崗的。

好不容易湊齊的牌友,一個跟她一樣是純新手,一個是千王之王。

就白小姐還算正常,可自從巫槐出現,她就不太坐得住了,整個鬼虛飄著,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這大人的遊戲是玩不成了。

蘇商沒好氣的瞪了巫槐一眼:「回你的鳥殼子裡去。」

白小姐見蘇商沒興致了,拽著奶娘胳膊的第三節就要回山上去,奶娘卻突然回過頭來,說了句:「要有……墓碑……」

「妥,給你們定漢白玉的,」蘇商一口應下,「對了,墓碑上刻什麼名字?」

奶媽又不說話了,她的神智只是螢光乍現,可遇不可求。

白姑娘記得她姓周,便做主給她的碑上刻周氏。

等輪到她自己,她沉默良久,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卻透著罕見的溫柔:「白芽。」

芽兒其實是她早逝的母親給她取的小名,她認為,這比父親按著族譜取來的名字更該從生到死都伴著她。

蘇青也跟著出門,打算去山上抓野味。

蘇商看著它們三個高矮不一的背影走在月下,頗有種大家長的自豪感。

轉頭就見牆角縮著黑漆漆的一大團。

「起來,牆都被你染成兇案現場了。」

巫槐越發委屈了,仿佛死了的海洋生物般攤開,逐漸融化。

這回連地板也被荼毒。

蘇商看著好好一個會客廳,已然化為了血池地獄,很是拿它沒辦法。

「我又不會丟下你,為什麼就一定要證明自己很有用呢?」

有血契在,她想丟都丟不下呀!

而且,她自認為對如今的巫槐相當寬容,甚至稱得上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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