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商快步過去,要抓住女孩兒伸出的手,將她扶起來。
那女孩兒眼中迸發出喜色,急切的想要抓住蘇商,可似乎太過虛弱,只觸碰到了蘇商的指尖便滑落下去。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下意識的探身去扶,蘇商也是如此。
她抓住了女孩兒撐在地上的手,隨後驟然用力,一個過肩摔將本該被鎖鏈圈住了行動範圍的女孩兒被蘇商摔了出去。
只聽「哎呦」一聲,聲音粗獷,赫然是個成年男人。
而他腳上的鏈子只有也半米長,否則不可能被蘇商摔出去,只會手腕脫臼。
這矮小的男人罵了一句,試圖爬起來的同時,反手掏向裙底。
蘇商哪裡會給他反抗的機會,直接飛起一腳,踢掉了男人剛摸到的小刀,隨即踩住他的手,鞋跟狠狠捻著。
從一開始,蘇商就知道這不是個好人。
常年習慣和鬼魂相處之後,哪怕跟活人打交道,蘇商仍舊改不了第一時間先去辨認氣息的習慣。除此之外,眼見的,耳聽的,都存疑。
至於一個身上滿是屍臭味,又身強力壯的男人,為什麼要裝作小女孩兒求救,有許多種可能性。
蘇商願意相信,他或許是被人逼著搞仙人跳——
雖然在這種從早到晚都不會有人經過的荒郊野嶺,能逮著的鬼大約比人多,但蘇商還是願意給他個解釋的機會。
隨著手指在皮靴的碾壓下扭曲變形,男人口中的謾罵變為了哀求,他哭哭啼啼的說,自己是從戲班子逃出來的,腳上的鐐銬也是戲班子的人給他扣上的,他根本就弄不開。
「我……我怕被戲班子找到,不敢離開這兒,但是實在餓得不行了,這才鬼迷了心竅,但也只是想要搶一點錢,絕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求你放了我吧,我肯定洗心革面!再不起歹念了!」
「嗯?這樣嗎?」蘇商微微歪頭,可並沒鬆開腳,反而踩的更重了,在男人的慘叫聲中,她嘆了口氣,「真是浪費了我給你的機會。」
騙人也不編好一點兒的藉口。
果然人還是不能太好心,日行一善就夠了,等到第二善,就要出問題。
蘇商踩著這侏儒,正在琢磨該如何處置他,原本在她的吩咐下,始終沒從車上下來的巫槐搖下車窗看過來。
「他是個被通緝的連環殺人犯。」
蘇商欣喜的吹了聲口哨:「好哎!」
原本還想著,殺了髒手,扭送衙門又未見得會被重視——
只是搶劫未遂罷了,能關多久呢,太便宜他了。
但如果是通緝犯,那至少這一趟就沒白跑,至少能領賞金,一舉兩得。
骨架瘦小的侏儒,又會仿聲,偽裝成小女孩能很容易的騙人放鬆警惕,簡直是天選的殺手。
但遇上蘇商也沒轍了。
蘇商讓巫槐將他綁好,自己則徑直去了保善堂的的廢墟中轉了一圈。
有些已經分辨不出原樣的屍骨堆在土坑裡,財物則像老太太的舊襪子一般,東一箱西一罐的堆著。
腥氣四溢,滿是髒污看不出本色的鍋子裡,是煮脫骨的老鼠和田雞。
大概是這條路上經過的人太少,實在沒得吃,只能捉些小東西來填肚子。
蘇商想賺錢,是因為她想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最好的,把人生里缺失的十幾年,都千百倍的彌補回來。
這侏儒殺人越貨,守著這許多金銀財寶,卻只能過野人的生活。
這野人當的還不忘初心,仍舊不斷截殺過路人,搶了錢呢,還是花不出去。
這種生活方式蘇商實在是無法理解。
顯然,當年的傳教士是個貨真價實的好人,名聲都是被這侏儒搞出來的驚悚流言給抹黑了。
保善堂里沒有鬼,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咒物,蘇商轉了一圈,兩手空空回到車上。
等車子再度發動,蘇商越想越覺著奇怪,她問:「你怎麼知道他是通緝犯的?」
巫槐不假思索:「看到了懸賞告示。」
蘇商歪了歪頭,還是不理解。
這一路都沒見到過官衙,非要說的話……從酒店出去之後,經過了一條斜插進去的巷子口,裡頭似乎有個告示牌,但太遠了,她甚至都分辨不出那是招工的還是懸賞的。
巫槐如今初具人形,可本質上仍舊是邪祟,固然能視常人所不能及,可為什麼會突然關心這種事?
還有——
「你怎麼突然就能流利說話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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