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附在蘇商手腕上的冷血,悄無聲息的順著窗縫流淌下去,化作一條細細的繩索,纏上那對作勢跳樓的年輕人,將他們盪到了河對岸去。
接下來,世界安靜了。
幾個小時之後,蘇商被叫醒,迷迷糊糊的上了車,然後在車上又睡著了。
再醒來時,日上中天,崖城也近在眼前。
鬼魂的異動是有能之人推算出來的,到昨日為止,還只初見端疑,並未造成傷亡。
所以崖城內還是一派安寧景象,還沒進城區,就見附近的鎮子上正開了集市,攤販和往來趕集的人把路堵了個水泄不通,車完全開不過去。
蘇商掏出先前連著資料一起給她的崖城地圖,整個崖城,是被開裂的峽谷分割成了數塊,路線複雜,也並不是每條路都能開車,也都能通往城裡的,退回去另繞別路,十分浪費時間。
最方便的,是下車直接步行穿過去。
「不然把車停在這兒,咱們直接進城去吧?」
蘇商這樣道。
這個年代也的城外,也沒有停車場一類的設施,只能找個路邊隨便停。
雖說一般人也不會試圖偷,但要是有人仇富起了壞心,砸玻璃扎輪胎什麼的,還是不得不防備。
蘇商之前沒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便問巫槐:「你身上的珠子,還有沒有,留在車上一顆?」
雖說離開本體太遠後,拆分出來的一縷冷血不會太聰明,但驅趕不懷好意之人,這樣簡單的工作還是可以勝任的。
巫槐只道:「可以,但這樣,偽裝就又要破掉了。」
蘇商沒做他想,點了點頭:「那我再給你補上就好。」
於是巫槐抬手,尖銳的指甲劃開手腕,從偽裝成動脈之處,流出一縷艷紅色。
這一絲冷血四散開來,如同植物的根系一般延伸出去,頃刻之間就自內側撐開了一張毛細血管似的網絡。
而巫槐本身,則從傷口處開始變得灰白光潔,如同褪色一般,迅速褪去了所有生氣。
這會兒,巫槐在駕駛位,蘇商則在后座,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巫槐回頭湊近一些。
而就在唇尖即將觸碰上的瞬間,車子陡然發動,蘇商沒有把握好平衡,不受控制的向前傾身,便正好撞到了巫槐身上。
唇齒相接,舌尖也觸碰到了一起,蘇商瞬間瞪大了眼睛,連渡氣都忘了,推了巫槐一把。
「怎麼回事?」
她倒是不覺著噁心,巫槐就算吃東西都不是用嘴巴的,而且作為天生的邪祟,它的氣息雖然陰冷,但是非常乾淨。
而蘇商本身,也不介意親自己俊俏的寵物一口,可……
除非她主動,她樂意,否則就是不行!
巫槐被她瞪著,一臉無辜的稍微側了側身子,露出被血管網絡壓下去的剎車踏板。
「壓到了。」
蘇商蹙眉。
這也實在是太巧了……
不過,眼見著紅色的網絡還在擴散,不光蓋住了剎車板,還在往油門上延伸,哪怕是不會開老爺車的蘇商,也知道接下來恐怕車又要一腳油門飛出去。
她有些哭笑不得:「那你還不管管它?」
一直到下車,她都還在抱怨巫槐,怎麼對於離開本體的血,掌控力那麼弱,真是讓人不放心。
而巫槐一如既往,仿佛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生氣,低眉順眼的將所有的抱怨照單全收。
第45章 「這是誰的手法,好難猜啊……」
蘇商心情不爽,可因為待會兒要招搖過市,還是得把這口生氣渡過去。
不然,穿過集市都能把往來趕集的老鄉們嚇的夠嗆。
於是才一下車,她就沒好氣的揪著巫槐的領子,湊上去渡了一口氣。
然後她聽到周圍驚呼一片。
雖說這個年頭已經有了自由戀愛的說法,但當眾親密還是太超前了。
周圍立刻成了真空地帶。
所以蘇商就更不爽了,白了巫槐一眼,抬腿就走。
巫槐自知已經悄悄踩過了底線,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嘴角的笑意就沒有壓下去過。
等穿過集市進了城內,蘇商直奔第一個封印。
那是一座城隍廟。
崖城這個地方,蘇商不是在天衍盟的盟會上才得知。
數百年前,這裡鬧鬼鬧得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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