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竹穿得十分大膽,上身除了重點部位其他皮膚都在綠紗下若隱若現,墨玄錚小心翼翼用火靈把她身上的水汽烘乾,不讓紗衣黏在皮膚上,但依舊不敢亂碰,只敢蹭她的手臂求原諒。
可惜,陶秋竹是那麼好原諒的嗎?
她鼓著臉,把臉轉到右側。
小貓咪踩著肉墊噠噠噠繞過她身後,去蹭她右手。
她又把臉轉回去。
他噠噠噠跟著蹭回去。
一來二去,毛絨絨的大尾巴時不時會隨著他在身後跑動,掃過陶秋竹的後腰,弄得她心頭都跟著痒痒的。
按耐半天,陶秋竹伸手,大拇指和食指薅住小貓咪的後頸,拎到自己身前,與小傢伙黑黝黝的眼睛對視,和他講道理,「說話不要太刻薄,我遲到是不對,但可能有原因呢?遲到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不能上來就人身攻擊,還用火燙我。」
差點變成烤魚,陶秋竹怨念頗深。
貓咪耷拉下腦袋,可憐兮兮喵嗚了一聲,然後四周靈活驟起。
陶秋竹:「???」
怎麼回事,小崽子叛逆還要燒她?
很快,紅艷艷的火焰撲到毛糰子身上,避開了陶秋竹的手燒了起來。
「哎呀!」
陶秋竹心尖狂跳,趕緊把小毛糰子放在水裡涮,可那火不知什麼東西,不怕水,繼續燃。
眨眼間就燒了他平日裡最珍惜的尾巴毛。
陶秋竹著急之下,想用手去拍打,火焰再次避開她的手,換一處燒。
一股子燒焦味蔓延在空氣中。
陶秋竹沒想到墨絨絨說兩句就這麼倔,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她紅了眼睛,「你住手,再燒我就不要你了。」
傳言鮫人的眼淚滴水成珠,晶瑩的淚水湧出眼眶,變成透明的珠子,一顆一顆砸落。
墨玄錚只是自責差點誤傷了她,他自己的火自己清楚,沾染上不死也傷,他不敢想象燒在她身上的場面,所以用自己的方式懲罰自己。
結果反倒把人惹哭了。
他身軀僵硬在她手上,火焰緩慢隱退,不願給她看燒焦的原形,掙脫她的手變回少年單膝跪在她身邊,燒紅了的指尖輕輕觸碰臉頰。
「啾啾,別哭。」
少年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一身整齊的黑衣變成一塊一塊布料,破破爛爛的掛在精壯的身軀上,髮帶燒毀,墨發凌亂地披散在身後。
他用手,拭去女子的眼淚,喉嚨乾澀的難受。
「不燒了。」他出聲保證,心裡卻想著,如果再闖禍,就找沒人的地方燒。
當然,沒有下次。
他不會再傷害她。
陶秋竹並不知道少年的想法,不然一定現在就剝了他的皮暴打一頓。
她睫毛上沾著淚滴,掉下來又是一顆小珍珠。
少年低頭,把小珍珠一顆一顆撿起來,「你別哭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
陶秋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臉頰紅撲撲,突然撲上去,兩隻手分別薅住他的臉頰,用力拉扯,惡狠狠威脅:「你是我撿的,長這麼大也是我養的,今後要是犯錯懲罰,也應該由我罰,你不許動用私刑。」
「好。」少年緊繃的臉被她扯成小倉鼠,手隔空扶著她的腰怕她摔倒,嘴上含糊不清,「內……腫麼罰我。」
陶秋竹揉搓他的臉,把少年冷白的臉色揉出紅色,她再次用力揪住,「不是嘴毒嗎?下次再惹我不高興,我就把你按地上親,親死你為止。」
墨玄錚:「???」
他臉色火熱,趕緊抿起唇角,黑黝黝的眼珠子轉了轉。
陶秋竹眯眼:「你什麼表情?」
少年連連搖頭,乖巧得不像話,腦子卻控制不住又開始想壞事,想了一半趕緊打住,紅著耳朵移開目光。
陶秋竹輕哼,總算放過了他,把秘境的基本信息大致講解一遍。
「那要如何完成他們的執念離開秘境?這里不像是有萬年冰髓……」
萬年冰髓,聽名字就知道,至少有上萬年。
陶秋竹搖頭:「不一定,秘境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而且一直重複三年前年人妖混戰發生的事情,我猜測,這個秘境中人的執念,應該是阻止這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