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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遲疑的,她本就為神力而來,自然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嚴小雯全身心接納《山神約書》,現實的藍白電光穿過她的意識,擊中《山神約書》,雷火煉書,它凝練化作一枚金光閃閃的小印//章。

金色印//章浮起,緩緩轉動,翻轉底部,嚴小雯便看清楚底部正在刻字,原本「敕命山神嚴作叔」字樣全部消融,重新具現為「敕命山神嚴小雯」。

印//章飛向她的掌心,按下印記,山神廟內慈祥白鬍子泥塑木雕崩塌,另一尊雙髻丫頭泥塑木雕取代其主位,面貌捏塑,與嚴小雯有幾分相似。

而後,黃鐘大呂般的聲音齊鳴,這是山林在祝賀新神的就位,震得她腦瓜子嗡嗡作響。

嚴小雯此時心中有一絲明悟,高祖掌心只有鑰匙,沒有得到真//正承認啊。

她睜開眼,雷//霆止息,風過山林嘩嘩作響,似乎之前電閃雷鳴皆是錯覺,手心的鑰匙印記變成了一方淡淡的印//章底,增加了許多的山林感悟。如果用管理能力比喻可以調動的力量,那麼目前的她屬於實習山神吧,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還需要為山林多做貢獻,有付出,才有回報。

《山神約書》被取走,石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敗,字體剝落缺失,碑體出現沙化情況,嚴小雯輕輕一點,石碑嘩啦一聲,瞬間分成幾塊掉落在地,唯//一剩下的基座亦是風燭殘年。

嚴小雯遁入冥想狀態,丟失一整天的力量再度回歸身體,甚至比原來更為強大,所以說,神明體驗卡會讓人上癮,人類會沉迷超越自我的力量不是沒有道理的。另一方面,若不想自大到被力量毀滅,則要謹記一點,並非是她去成就山林,而是山林成就她。

感悟力量,澄淨己心。

她將力量送入建國和佩奇藏身的一株矮灌木,它竟突破生物限//制,頂端拔高竄起,倆毛孩唬了一跳,衝著矮灌木喵喵汪汪大叫。

她將力量注入一方土壤,綠樹泛黃的葉子便風吹飄落,化出新葉,綠意盎然;力量注入前方百米山道,則山道被無形的手捏合成她想要的形狀。

她將力量注入千米外一頭母野豬的體內,則胎動不止,乳//豬孕育待產。

她再化為四季……

力量如水潑下,將她淋醒,手心印信發出明滅淡黃光芒,提醒她不可操之過急。

嚴小雯收回神通,沒有錯過山神廟內歡欣雀躍的蓬勃生命,她進入廟中,自然而然抬頭望一眼嚇得直播間眾水友鬼叫的泥塑木雕像。

泥塑木雕丫頭扎著陳舊紅綢雙髻頭,白臉塗著兩團高原紅,像戲台子上唱戲的伶人妝,又好似棺材鋪銷售的紙紮童女,如果從下方打一束鬼光,整個看上去特別詭異,問題是祂跟嚴小雯還像了幾分。

某位虛空的存在審美真惡趣味。

嚴小雯不敢多想動念,怕引起虛空中某位存在的注意,老老實實朝泥塑木雕像點點頭,算是認識過了。

廟有三開間,水友們噴廟小,實際上比起嚴小雯見過的普通山神廟來說,已經算大,有些山神廟直接用幾塊石頭堆壘,把土地和山神同位祭拜,一眼看上去位格不高。

撇開類似泰山、衡山這些山廟,蒼海雲溪的三開間山神廟實際位格不低。

廟內夠6人並排走一圈,兩側牆壁繪有壁畫,因為年代久遠,壁畫多有脫色剝落情況,左側牆壁為六宮格,右側牆壁為九宮格,按照山神廟常例,每幅畫均是一個獨//立成型的民間故事。

手電筒燈光照射在壁畫上,嚴小雯逐一看過,確定不是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壁畫故事。在左側壁畫第六個故事裡,她看見一個老人坐在滿是戰士的船中,周圍三五條船全力沖入前方的水洞,後方七八條船緊追不捨。

儘管衣裝皆是古人打扮,但是畫裡透出的意思令人悚然,嚴小雯屏住呼吸,手電筒燈光重新掃過每一幅壁畫,右側壁畫左上角年代最遠,服飾古老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畫中的主角在山洪中撐起一塊巨石,婦孺坐在原木上隨水飄走。

依次而下,有些畫的主角乘鶴西去;有些畫的主角身披蓑衣,手捧瓜果熟稻,賑濟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人;有些畫的主角與仙鶴梅花鹿同行,蒼龍在天上飛;還有些畫的主角周身簇擁著大批的動物,以植物為兵器,絞殺一些面目兇惡的人……

大概這些畫,講述每代山神最壯烈的時刻?

不知成就她的又是什麼。

嚴小雯繞至神龕背面的牆,手心印信觸碰牆體,立刻,一扇朱紅小門出現在她面前,尚未開門,一股隱隱的異香已縈繞鼻端。

此時,她有了一個隱秘的揣測,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一把推開門,頓時,一個長約千米的世外藥園向她徹//底敞開了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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