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至此,柳薇霜看向佘白,眼底流露出一絲懷念:「棠棠,現在可還好?」
「日子應該是過得不錯,現如今她在淺南城被人尊稱為花神大人,若是有不長眼的冒犯了她,還會小童發作給沒臉子嘞....」
柳薇霜聽著佘白說起他自己被女道童發作的經歷,不禁笑出了聲,眼底的惆悵在此刻也消散了,多年不曾聽見故友的音訊,現在聽來,不禁想起了年少她們二人結伴遊歷的歲月。
那時自己負責煉丹救人、棠棠負責行俠仗義,現在想來是多麼快哉的日子。
寒暄過後,柳薇霜直言道:「既然都是棠棠的朋友,那我也就直言了,你們來仙界所謂何事?」
「玄冰秘境。」佘白坦誠的說道:「我乃是一介槍術師,聽雪棠說玄冰秘境在天界之中,故而生了想法。」
柳薇霜沉默片刻,呢喃了一句:「原來如此。」
「柳仙子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惹出禍端來,我可以用生命向天道起誓。」
「起誓就免了吧,動靜大太,引來了關注倒是不美了。」柳薇霜直接拒絕佘白的提議,突然嚴肅起來:「但若你們真的惹出什麼禍事來,我大不了拼了這條小命與你們同歸於盡。」
「勞煩柳仙子的信任,佘某並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玄冰秘境對於天界來說,只是一個小秘境,乃是玄冰槍尊隕落後,以自身仙域所化的。」柳薇霜細細說來:「傳說玄冰槍尊已經摸到了槍道的門檻,這方秘境也是他留給後人的傳承,故而有無數槍修前仆後繼的湧入玄冰秘境,想要藉助玄冰槍尊的傳承來勘破槍道的奧義。
但距離玄冰秘境現世已有兩萬年,卻始終沒有仙人找到秘境的真正入口,截止到現在這股子狂熱都退散不少,很多槍術師表示或許這一切都只是玄冰槍尊隨口扯下來的謊言罷了。」
佘白抓住了幾個關鍵點,一個是後人、一個是真正入口,他下意識的說道:「玄冰槍尊有道侶嗎?」
「關於你的思路,其實大家都猜測過,但是玄冰槍尊到死都是獨身一人,又何來的血親子嗣?」柳薇霜猜到了佘白的話中意思,她淡淡笑道:「不過據傳言玄冰槍尊是個養熊高手,他的身邊有一隻棕色大熊。
若是你生在兩萬年前,說不定你還能夠和他交流交流養熊經驗。」
佘白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在心裡尷尬的笑笑:人家養的是棕熊,我這是不得不帶上的大熊貓,品種都不一樣,何來的交流經驗?
柳薇霜以為佘白是被自己的調侃窘迫到了,所以立馬轉移了話題:「玄冰秘境一千年開放一次,我飛升後不到十年就恰好碰到了玄冰秘境開放,現如今算算時間,應該還有三年玄冰秘境會再次開放,你若是有玄冰令牌,也可去裡頭碰碰運氣。」
殊不知佘白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了,畢竟熊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對於一個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佘白還是很難克服自己去撒謊的。
「正巧我們這裡有一塊玄冰令牌。」好在柳薇霜及時地轉移了話題,他自然的接了話題:「我們既然用了司命府雜役的仙令牌,可要來當差?」
「你們這頭,我已經向管理雜役的管事打了招呼,說明了你們是我驅逐出去反思的,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回府任職。」柳薇霜隨意的說道:「司命府不缺這一兩個雜役,管事也不會因為兩個雜役來開罪我,只要你們不惹出禍端。」
「那就有勞柳仙子了。」
柳薇霜聽到腳步聲傳來,她道:「既然是來告罪的,那就上外頭跪著去,讓本星君看著就心煩!」
佘白反應很快,立馬就跪了下來:「求星君饒恕。」
「滾!」柳薇霜看著熟悉的衣袍,大怒一聲。
清冷的女聲從佘白背後傳來,嗓音里充斥著疏離的冷感:「霜兒,何事這般震怒?」
「讓師尊見笑了。」柳薇霜連忙站起身來行禮:「不過是處置個犯罪的雜役,還是別污了師尊的眼睛。」
柳薇霜睨了一眼跪著的佘白:「還不快滾?」
「是。」
正當佘白低著頭準備退出度厄殿之時,被清冷的女聲叫住了:「停步,抬起頭來讓本尊瞧瞧。」
佘白下意識的一哆嗦,顫抖地抬起頭,然後迅速地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明月仙尊,立馬又低下了頭。
霜妃雪看清眼前的雜役,眼裡划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冷淡的說道:「下去吧。」
僅僅一個對視,佘白單從這雙清冷的眸子就認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竟然是齊天渡劫時,與自己交手的那名劍修....
佘白慶幸自己嫌麻煩,所以從魔族出來上九重天都沒有變化樣子,一直用得都是白齊的模樣,否則就壞大事了。
佘白沒有捕捉到霜妃雪眼裡的失望,但是柳薇霜卻捕捉到了。
等到佘白離開後,柳薇霜試探性地問道:「師尊,你剛剛?」
霜妃雪淡淡的回答:「以為是遇到了先前的對手,為師不是跟你提過一嘴那個接下為師一招的妖族修士嗎?剛剛這個雜役的身形與他還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