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竹心去了八樓,先去看袁相的卷宗。
袁相,世家出身,一路穩紮穩打,站在父親的肩膀上看世界,又上了一層樓。
年輕時跟政敵廝殺手段老辣。是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玩得也是世家那一套,結黨又排外。
之後這位野心家經歷了長子夭折、妻子早逝,自己身體也不大好且只有一個女兒,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拼搏的意義。再加上女婿的政治手段比較溫和,袁相的心裡也發生了變化。不像以前那麼凌厲了。
若說跟大遼的往來,他家跟蕭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沒背著皇上。可能政治都需要相互試探吧。竹心也不太懂,但暫時沒看出問題。
然後竹心又看了裴太師的卷宗。
裴太師,他連寒門都不算,就是平民出身通過科舉逆天改命,成為帝師。
聽起來挺龍傲天的。
但事實上,裴太師金榜題名娶了梁氏為妻,一直待在翰林苑,太祖駕崩之後,裴太師才一飛沖天最後做了太師之位。
在裴太師最風光的時候,袁相也要避他的鋒芒。可最近這五六年裴太師低調很多,在政治上也沒有什麼建樹。可能是袁相也變得佛系了,所以裴太師這邊並不顯眼。
而竹心卻看出了異常。
正常情況以太師性格,袁相不鬥了,他更應該大舉進攻,收復失地。
竹心又聯想小侯爺說,裴太師死後裴六郎守孝並未奪喪。還有陛下給芷萱那個『孝感動天』的匾額。竹心判斷裴太師應該是失了聖心。
因何事失了聖心呢?五六年前他也沒做什麼事惹陛下不快。
竹心正疑惑時,聽見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竹心推門出去見走廊里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他低著頭,彎著腰,手裡提著一個布袋,慢吞吞地地往前走。
老者見到竹心便行禮,聲音沙啞地說。「見過大人。」
竹心趕緊上前去扶那老者。
「老人家快請起,您這是來……」
「回大人,奴才是來更新卷宗的。」
一般人都會說手下、卑職,只有太監才自稱奴才。
「那你忙吧。」
那老人家繼續慢吞吞地往前走。然後從布袋裡掏出卷宗放在對應的架子上。
為免打擾到老人家的工作,竹心重新上了頂樓。
沒過多久,竹心聞到一股糊味。然後她在走廊向樓下望去,原來那老者正在銷卷宗。
因為有些消息是實時更新的。更新之後被替換下來的消息毫無意義,又不能帶出塔。只能原地銷毀。
然後老者上來對竹心說,「樓上還要打掃一下。大人,您介意嗎?」
竹心連忙搖頭。
「沒關係,忙你的吧。」
過了不到一刻鐘,竹心聽見外面「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了。
竹心出去一看,那老者登著梯子,在打掃樑上的灰塵。
要命的是樑上的匣子不知怎麼摔在了地上。
這不完犢子了嗎?竹心為這位老者捏了把汗,緊張地問,「老人家,這可怎麼辦?」
那老者人卻十分淡定,「不要緊,您能幫奴才把匣子撿起來給奴才嗎?這樣奴才就不用從梯子上下來了。」
竹心愣了愣。
昨天王忠可不是這麼說。
「昨日督主說,樑上匣子裡的東西不能看,看了是要掉腦袋的。你這直接撿起來,能行嗎?需不需要跟你的上峰報備?我可以給你作證,你確實是不小心才把匣子撞掉的並沒看裡面的東西。」
「大人只管遞給奴才就好,一切與大人無關。」
他既然這麼說了,竹心便蹲下,去拿匣子,匣子裡只有幾封信,信封上的名字卻是「裴廣祥」三個字。
裴廣祥,裴太師的名字。
竹心慌忙地把掉出來信重新放到匣子裡,然後遞給那老者。
老者放完匣子後便要離開,被竹心叫住。
「老人家,我還想說匣子的事,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大人心善,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督主說得看匣子裡的東西必死,那是針對外人的。奴才能在這裡整理上三層塔里的卷子。當然是受了陛下的信任。」
竹心問道,「那你知道匣子裡的秘密嘍。」
那老者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竹心搖了搖頭,有點不滿,心裡吐槽著王忠。
「沒事,還嚇唬起我來了。」
又過了一日,竹心再進天璣閣。明日她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聖上給她選沒選好幫手?不帶鶴鳴他會不會生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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