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在做什麼?」
宋鶴鳴說的理直氣壯。
「羞辱你啊。」
縣主驚恐地看著宋鶴鳴說不出話來。
而宋鶴鳴看著縣主旁邊的姑娘。
「剛才不是挺能說話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說話呀!」
那姑娘嚇的退後了兩步,然後腿子一軟栽倒在地,然後哭了起來。
宋鶴鳴轉過頭來。「你就是金泉?」
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金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才見過小侯爺。」
「聽說皇宮的花房你說了算,要誰生就生,要誰死就死。這麼厲害嗎?」
宋鶴鳴說著抬起了手,竹心起身拉住了他。
竹心掰開他的手,手裡是一把簪子,剛才扯縣主冠子從她頭上取下來的。
「宋鶴鳴你想幹什麼啊?金泉再不濟也是有品級的太監。你說殺就殺了?」
半個月沒見,竹心看著人還是挺精神的,確實也瘦了一圈,臉也沒有以前圓了。
宋鶴鳴胸腔起伏更多的還是怪自己。
「我殺了他,頂多挨一頓板子,難不成還為這個狗東西償命不成?」
金泉聽罷,把自己縮成了一小團。
竹心單手掐著腰,抬頭望著天。
「對,一個管事太監的命不算什麼。那縣主呢?今夜若有人把縣主殺了,偽裝成上吊自盡的模樣。眾目睽睽之下,你把人家冠子摔牆上,人家一時想不開死了。這筆帳會算在誰的頭上?」
宋鶴鳴,「……」
竹心長嘆一聲,「鶴鳴啊,多少次了?」
第182章 看不透
竹心長嘆一聲,「鶴鳴啊,多少次了?」
宋鶴鳴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竹心,對不起,我就是想幫你出……」
竹心冷著臉打斷宋鶴鳴說的話。
「這些我都能解決,你不衝過來,縣主現在都走了。我不需要你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餘下路我想自己走,行嗎?」
這個尋常的宮道上,三三兩兩的官家小姐和公子們好像被點了穴位站在那一動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披頭散髮的縣主愣愣地站在那,她都忘了她的冠子被摔壞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回家之後會不會真的被滅口啊?她還不想死啊。
跪在地上的金泉悄悄地往牆角挪了挪,心裡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跌坐在地的貴女忘記了哭,她收回剛才那句話。這個竹心還是挺厲害的。她都這麼說了,小侯爺都沒發火。
宋鶴鳴心裡沒由來的一慌。
竹心說餘下路她想自己走,是什麼意思?是他理解的意思嗎?但他們半個月沒見了,好不容易見到了,為什麼要說這些?為什麼要在這裡說這些?
「我一會就去求皇上。姑父最疼我了,他一定會放你出去的。」
「你怎麼知道我想出去?這裡是皇宮啊,是大齊權力的頂端,今日我是末等宮女,他日說不定就扶搖直上一飛沖天了。」
宋鶴鳴的眼睛有些迷茫,竹心在說什麼?他怎麼有點聽不懂了?
「不是啊,你說想過平淡日子的。你還說……」
竹心聽了以後一直在笑,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然後她一字一句地說,
「不是啊,是跟你在一起我才要過平淡日子的啊。
你上吐蕃背個炸藥包要炸人家宰相。現在把縣主的冠子扔到牆上。我說想過平淡日子是怕你闖的禍我收拾不了啊。」
宋鶴鳴突然想起那天在吐蕃他們一起從崖上跳了下去,躲在那個只能容下兩個人的石洞裡。
那天他們倆頭髮是亂的,衣服還有些髒,十分的狼狽。
那天竹心說她從崖上跳下來,是要隱姓埋名過平淡日子。問他為什麼也要跟著跳下來。
他說他想陪她一起隱姓埋名過平淡日子。
那天晚上黑漆漆,但他知道竹心在看他。竹心問他,然後呢?有什麼章程?
他說再過三年,等大殿下登基了就讓他給他倆賜婚。
當時竹心沒說話,他就當她答應了。
然後他們去了石門鎮,他成了賣文房四寶的劉二寶。兩世為人,那是他最快樂的日子。
現在竹心說往後的路她想一個人自己走。她說根本不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以前的那些過往又算什麼呢?
「竹心,我們先別說這個了。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