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去叫竹心,我想回家了。」
裴珩見狀立刻攔住了他。
「你們倆現在都喝酒了,不理智。現在可不能回家。今晚就睡在這,等明天酒醒了再走。
喬子舒,「……」
喬子舒突然覺得上輩子裴珩肯定不是他殺的。就裴珩這份操心的勁頭,看上去就不是個能長壽的。
徐芷萱屋
霜降進來說,「小姐,姑爺傳話說小喬大人在這兒歇下了。」
徐芷萱打了個哈欠對竹心說,「那我們也睡下吧。」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起吃早膳。
裴珩看著竹心,好像在看拱了他家菜園子的豬。
竹心也想不明白,就把問題歸結於裴珩昨晚定是沒做著好夢。
竹心沒理他,她吃了一口醃黃瓜,眼前一亮,忍不住夸道,「芷萱,你們家的小黃瓜好好吃。」
一聽竹心這麼說,芷萱得意極了。
「好吃吧?這是我娘做的,等會給你拿一罈子。」
竹心又問旁邊的醬菜,「這個是什麼?」
「這是我去江南時,舅舅家給的山茶,好幾種菜我叫不上來名字,你要是喜歡吃,我也給你裝起來。」
「好呀好呀。」
竹心笑嘻嘻,斜對面的裴珩吭吭唧唧。
「唉,做人千萬不能吃著鍋里的看著盆里的。」
「不就是個鹹菜嗎?」竹心白他一眼,小氣鬼。
裴珩放下筷子,跟竹心槓了起來。
「反正那個醬菜和黃瓜你只能選一樣,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懂不懂啊?」
「小孩子才做選擇呢,我就兩個都要。魚和熊掌又不是一個味,為何吃魚就不能吃熊掌了?所有兼得不了的人都是沒本事的人。」
竹心從小就不喜歡這句話。好像做人就必須得到一個放棄一個似的。
「你你你。」裴珩氣得說不出話來。
徐芷萱卻嗔怪的看了裴珩一眼。
「醬菜而已,咱家還有很多呢。」
裴珩看了看喬子舒,又看了看竹心。
「我說的不是醬菜,我說的是人。」
「人又怎麼了?」原來是為他兄弟打抱不平啊。竹心的氣焰立刻就滅了一半。
看著心虛的竹心,裴珩立刻彼竭我盈了。
「最快今日,最慢明日,鶴鳴可就回來了。你們不去看看他?」
竹心問道,「你們哪天去看他,我們一起吧。」
「我們看他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你去看他。有些事是不是應該說明白啊?」
看著裴珩諱莫如深的樣子。竹心以為裴珩說得是屠龍計劃。
她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放心,包在我身上。」
包她個頭,那本來就是她的事啊。
裴珩咳嗽了幾聲。
「我說得是你之後的打算。是一直做喬夫人,還是做別的?不管你是誰,你都是竹心。你明白嗎?」
哎,在芷萱面前,心就得偏著竹心了。他就是這麼個沒有原則的人。
竹心愣了愣,沒明白裴珩陰陽怪氣之後怎麼還上起了價值?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做自己嗎?
喬子舒在旁邊幽怨的看了一眼裴珩,昨天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而這時芷萱端起她的粥碗。
「雖然此時無酒,那咱們也要為竹心碰個杯。」
他們都端著碗喊了聲「千歲」,然後悶聲喝粥。
「千歲」是這裡的吉祥話,類似於「乾杯」的意思。
見過以茶代酒的,就沒見過以粥代酒的。
想想剛才那滑稽的樣子,大家又笑了起來。
早膳後,裴珩和喬子舒去各自的衙門當差,竹心和小寒回了喬府。
在上面有長輩的情況下,小輩就這樣徹夜不歸,是很不合規矩的。
竹心去喬夫人院子裡請罪。
「昨日兒媳和相公吵了幾句,就去裴家評理去了。」
喬夫人神色輕鬆了許多,「你也不怕讓裴夫人笑話。」
竹心上前給喬夫人捶了兩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