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沒提名字,但竹心知道他說的是王遠。
「你當人家是傻子嗎?不然他為何讓吳百戶斷後。」
兩個技術過硬的練家子分開,以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同時被滅口。
「我當然明白了,你以為我是三娘嗎?」
那天在賀蘭山下常三娘和吳道人還依依惜別呢。其實人家是逃出生天,好不好?
常三娘喘著粗氣,像頭老黃牛似的,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他們都太欺負人了。
「就你聰明,你聰明不也找個傻子嗎?我看你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回輪到裴珩喘粗氣了,他也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們混官場的就不能像走江湖的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心機嗎?
「咱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王遠不會出賣小侯爺吧?」
竹心嘆了口氣,相處這麼久了,她能不明白三娘是如何想的嗎?
「姐姐,論講江湖道義,我可以,你可以,但七郎、鶴鳴不行。我們看走眼了,大不了命給他就是。可這件事如果七郎、鶴鳴看錯了,就是滿門被誅連。不是他們冷血,是他們賭不起。」
常三娘起身對裴珩拱拱手,「姑爺,我是個粗人沒想這麼多,三娘給您賠禮了。」
三娘這樣給裴珩搞地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這些幹什麼?咱們說回正題。如今該怎麼辦?」
竹心瞥一眼裴珩,世家出身的文人身上有一個通病,明明心裡有答案卻總讓別人先說。
《三國演義》如果站在周瑜的角度其實諸葛亮挺氣人的。就得張飛這樣的人才能治得住他,不直說人家是真聽不懂。
「我是想先拖著,馬上汴京就有消息了。如果是好消息,我們的危機就迎刃而解了。如果沒有好消息,這一路我想辦法找到他的把柄。這樣他也不敢出賣我們了。」
裴珩鬆了口氣,因為局勢和鶴鳴的夢已經有很大的出入,他更傾向春獵不會有事發生。除非那人與陛下有仇,不然他做得一切不是給大皇子做嫁衣嗎?
可如果春獵無事發生,而王遠的把柄卻是現成的,竹心這個不悔公主的身份就是王遠做的。他敢打包票這事皇上肯定不知道。
王遠的心思,裴珩能猜到幾分。只是裴珩和竹心根本開不了口。就算他臉皮厚到開得了口,隊伍里其他成員也得把他撕了。最好就是竹心主動攬下此事。
可面對竹心的坦誠,裴珩有些鄙視自己的虛偽。
「竹心,我……」
竹心非常自然地打斷裴珩的話。
「七郎,你腦瓜好使,再想想鶴鳴的夢和現在發生的事,我總覺得我們還漏到什麼?
還有我在西夏這麼折騰二舅都沒露面,只是給夏皇和米擒陽發了消息。我們交過好幾次手,他要真想摁死我得來夏宮跟我對質才行。他究竟在忙活什麼,連我的命都沒興趣了?」
本來竹心的大招是等著在魏永賢面前放的。魏永賢就算再厲害也猜不到西夏未來二十年能發生什麼。到時候一切都編在二舅身上,他肯定得被夏皇剁成渣渣。可惜沒等來二舅最後讓沒藏兄妹買單了。
果然,裴珩忘了剛才的尷尬。竹心的意思是魏永賢沒空搭理她,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這個更重要的事沒準就和春獵有關,如果是這樣,好消息的面大一些。可如果是這樣,魏永賢與皇上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我們到了龍州,如果皇上那邊還沒消息,我們就集體中毒拖慢行程。
三娘,你行走江湖見多識廣。有沒有什麼食物我們吃了腹瀉不止,沒力氣啟程回京?」
裴珩想在離開龍州之前,他們必須知道春獵的結果。
常三娘聽罷滿眼興奮。她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我知道幾種相剋的食物一起吃包管能拉一宿。到時候你們少吃點做做樣子,主要讓王遠多吃些。」
竹心看向裴珩,立刻覺得他順眼不少,她那一肚子壞水的朋友就是性格上有些小瑕疵不應該被包容嗎?
看著眼前對他一臉崇拜的大姐姐和小妹妹,裴珩輕咳一聲,板著臉說,「太晚了,明日還要趕路,你倆早些休息吧。」
看著裴珩離開的背影,常三娘歪著頭問竹心。
「竹心,這是不是你說的爹味?」
「對對對。」
竹心激動地跟常三娘擊掌,論懂她還得是姐妹。
三月初七晚,竹心一行人順利到達龍州。
竹心一見喬子舒就說,「聽說你穿女裝了?」
喬子舒像幽靈一樣盯著李大人。
李大人立刻出賣宋鶴鳴。
「小侯爺非讓我寫上的。」
而宋鶴鳴不知死活地說,「現在咱們人全了。子舒,要不你裝扮上給大傢伙看看?我跟你們講,可好看了。當時我們跟王姬擦肩而過,她都沒把我們認出來。」
遼族姑娘變成吐蕃大鬍子小伙,而文弱書生變成波斯舞姬。這誰能猜得到呢?
眾人鬧作一團,王遠靠在牆邊,雖然他全程沒參與,心裡卻跟著熱鬧起來。
而常三娘悄悄拉著徐芷萱去廚房搞黑暗料理了。只是飯菜還沒做好,王遠先收到東廠急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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